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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无礼:世界严重低估兴国诗群(以这个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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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4 07:4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简直太无理:世界严重低估兴国诗群》


当我们提出文明,文明是群体文化标致。文化包括诸多方面,你如果不是文盲,应该晓得,唐朝以后,南方才是文明中心。那么,恰恰这一时期,即唐明皇时代,增设江南西道开始,兴国有个号称江南第一宰相的钟绍京,他是书法界屈指可数的大家,他的小楷《灵飞经》后世书法范本,尊为“小钟”。随后三僚风水形成,代表赣派风水最高水准,参与相度故宫、十三陵、长城等,又后来唐朝诗人罗隐,在兴国收集山歌,成册,并与兴国本土的唐朝诗人、文学家李朴的诗一道,收入了《千家诗》。这些,皆有史料可查。说兴国有诗歌传统,一点不为过。秦灭六国,所遗贵胄,在兴国上洛山隐居自号“木客”。苏轼有诗为证:“谁向山中弄明月,山中木客解吟诗。”诗歌诗歌,兴国山歌,传承了诗的一个流派。然而,从历史角度看,清末以前都是内部的消亡更替中完成,根本无进步可言,诗,同样,并且走向衰落。只有民国,从外部开始实现反省,接受文明洗礼,真正谓之进步。因此,坚持现代诗的创作,显得多么可贵。
进入改革开放,随着时代变迁,诗歌又有新的格局、格调。如果说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现代诗涌现过数千计的诗人,更早成名者,比如:洛夫、北岛、杨炼、多多、欧阳江河、于坚、皮旦等等,名字如雷贯耳,他们的作品代表着汉语现代诗,那么,他们作品出色的依据是什么?是现代或者说西方文明给的一个尺度。他们的名字是阶段性的一种编码。诗人只是同汉文字一样的载体。他们不同的是,名字已经成为一种载体编码,而在兴国没有这样的知名诗人,江西似乎也没有。可以肯定。汉语诗界,如果不是以作品说话,出名因素很多。作品是可以被说话的。他(她)频频被人推荐,在大刊物发表,获奖;他(她)靠自己投稿,一路绿灯;他(她)作品推荐去了国外,等等。真正知名度高,被汉语或世界诗歌界推举的诗人,需要的,并不是作品质量唯一,但确实是基础。从这点看,我认识的兴国诗人中,黄玉生、天岩、谢荣生、欧阳福荣、王圣几位,在此,我要慎重地推荐出来。
虽然现代诗走到今天,再次涌现以千计知名诗人,然而知名诗人背后,知名作品却非常少。从我的有限阅读看,朦胧诗提法,口语与后口语提法,拒绝隐喻提法,抒情诗人过时提法,诗到语言为止提法,无限制提法,废话提法,垃圾崇低提法,伪先锋提法,動體提法,干预提法,夏尔西里提法,等等,其中垃圾崇低和干预,我认为是最成功的范例,皮旦和徐乡愁等几位诗人,梁小斌、韩庆成等几位诗人,跳脱了靠资本和官方建立某种对立或者暧昧关系的套路,真正先有作品知名。但皆跳不过现代文明之根。因此,我不得不,在梳理诗学这一关键节点上,直接拿国外优秀诗人作品来参照。

黄玉生:笔名牧雁人,江西兴国人,居南昌,在《人民日报》《解放日报》等数十家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百万字;多次获国家级和省部级报刊文学副刊奖,曾获鹰潭市人民政府奖。2012年开始写歌词,创作歌词数百首、诗歌千余首。黄玉生作词、龙歌作曲、韩冰演唱的歌曲《亲爱的你不要哭》,曾于2014年《酷我音乐》和《酷狗音乐》排行榜列前三;与著名女歌手晓月合作的20余首歌曲在各大音乐网站传唱;诗歌《錨》、《飘(看图写诗)》、《星座(组诗)》和《石拱桥》、《广州的云》、《过滤(组诗)》被中国诗歌网选为“推荐诗歌"、“每日精选”和“每日好诗提名”;数十首诗歌被中国诗歌网江西频道选为“推荐诗歌”,《胎记》、《挖土》和《尖叫》被列为“频道每日好诗”;曾在江西频道“热门诗人”排名第三;在《世界日报》、《诗潮》和《世界诗人》发表诗作;组诗《马》刊登于大型新诗丛刊《星河》杂志;被数十个微信公众号诗歌平台推荐过诗歌;是《诗歌周刊》的骨干诗人之一,在《诗歌周刊》发表诗歌几十首;诗歌《袖》获中国诗歌流派网微诗栏首期同题赛《微妙》金珠奖,《故宫》获中国诗歌流派网首届“国际微诗大赛”印度洋赛季优胜奖;接受环球时报记者电话采访,诗歌《中美贸易大战》及评论刊登环球时报英文版,英国泰晤士报转载;诗歌《亡魂》获首届国际微诗大赛“国际联赛”优秀写手奖。
他虽然早年加入江西省作协,出版过散文集,其实一直秉承自我完成的安静写作方式,2015年,我自流派网发现他时,他说刚开始接触网络论坛。搞得短短几年,开始很受欢迎似的。熟悉了,才晓得,黄玉生近退休年龄的六零后,默黙坚持,许多荣耀,都源于读者、编者自觉认领,于是邀请他做了民刊《狼域》特约主编,后转为“《狼域》专栏诗人”。他的诗,明显有自己的思维模式,从两首近作看,视野开阔,与近年我所研读外国诗人比较,丝毫不逊色。

《月亮》
黄玉生

藏身于深井,或者镜子之中
只是物理层面的意义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就像
翔于旷野和被夹在扉页上的蝴蝶是一样的
没有进入斑斓而蓬松的梦境
这些,都和一个女人的柔软有关

变成一支蟋蟀般的长号,躲在蒿草中
薄凉的前奏、间奏,和肥白的桥段
这些,都和一个男人的疼痛有关

固执地照一仞石壁
刻下风的影子,候鸟的愁肠
和马队驰过的声音
这些,都和时间有关。而

谁是谁的旧物?所有后悔的事情
都被封存在月亮的船仓上
我只是一位没有国藉的水手
                    2019.9.9

《一只白鹭》
黄玉生

池塘边,有一只冥思的白鹭
仿佛一朵忘记回家的荷花
清晨,它让秋天的白加重语气

临水照影。池塘是一面大镜子
白鹭往里看,青蜓、蝴蝶和云往里看
鱼,虾和溺水的亡魂往外看
有时,它们的眼神碰到一起
引起一阵惊慌

白鹭飞起,像一团烟火
灿烂的烟火,它自己放飞的烟火
              2019.9.14

读这两首诗,如果说忘掉作者是汉语写作者,单就“没有国籍的水手”“白鹭飞起,像一团烟火∥灿烂的烟火,它自己放飞的烟火”句子,从言说中蹦哒出来,不论句,仅仅说一下,诗,竟然可以让思想出现形象生动的新面孔。正好,我想用于印证我近年喜欢上翻译外诗。请看看下面这两首:

《试着祈祷》
作者:詹姆斯赖特(James Wright,1927-1980)(美国)
译者:李祚福

这是一次,
忘我之旅。
黑暗像荆棘丛,
可以令人痛哭。
世界上有美好的事物,
它只应该是黄昏,
和女人为我递饭过来时,
手前面的影子。
树叶子想到了生动。
我闭上眼,
想到了水。

Trying To Pray

by James Wright

This time, I have left my body behind me, crying
In its dark thorns.
Still,
There are good things in this world.
It is dusk.
It is the good darkness
Of women's hands that touch loaves.
The spirit of a tree begins to move.
I touch leaves.
I close my eyes and think of water.

外国诗人近年我少读,以前读是《知音》上面介绍的,诗集上中文版,真正遇到原文,我反复理解单词和语法,特别一些副词,我读赖特这首,诗题目就有习惯性地不敢肯定,用试着一词,谦虚一点,不把话说死,我认为是美国人的习惯。也是一种科学态度。通篇下来,也让我认识到,判断不错,但我用汉语说出,比如,西餐面包什么的,我都会译成饭,而“手前面的影子”这种带有惊人细节把握的真经验言说,好诗人才具有,黄玉生诗中所认领的东西,异曲同工。

《水》
作者: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英国)
译者:李祚福

人若必须有宗教
我选择水
每个礼拜到河里去
然后再弄干
各色衣服便是湿淋淋的祷词
我还将在东方举起一杯水
接受来自任何角度的光
在此集会

water

         Philip Larkin

If I were called in
To construct a religion
I should make use of water.
Going to Church
Would entail a fording
To dry, different clothes;
My liturgy would employ
Images of sousing,
A furious devout drench,
And I should raise into east
A glass of water
Where any angled light
Would congregate endlessly.

我不是按别的译者关注点去读,我读到的诗,都是诗人句子以外的东西,然后有了译的冲动,用我的语言传达出来。拉金这么看水,我也这么看。但也许拉金原本是被我误读了,正如黄玉生的白鹭,我对烟火有相同的形象思维,黄玉生想表达的点很可能不在于此,似乎我的误读,只是在唤醒自己的经验,从而认领自己的诗。

谢荣生:笔名太阳黑子,黑子。江西兴国人,1967年生男诗人,诗发表在《星星》《奔流》等刊;入选几十种年选和重要选本;获《诗刊》等全国征文奖若干。我读他时,2014年,写抒情诗,很矫情那种,发表了高大上刊物,但很让我不以为然,我与大多人一样,看到别人烂诗,认为该诗人水平不行。他简介说自己是中国诗歌学会的,是作协的,我心里呵呵过,但认识人了,晓得人挺谦虚,只是玩的圈子让他限制了写作。2019年,我直言他这么写诗无前途。他说自己生意间隙写写诗,在学习,自己不喜欢自己东西,人家喜欢就写给人家读。我让他发自己喜欢的我读,果然,我当机立断,邀请他为“《狼域》专栏诗人”。他竟然偷偷藏着诗,个中原因,或者你懂。请看:

《清明》
谢荣生

我弯下腰
除草,燃香,跪拜,默祷
父母在里头,我在外头
这么远,这么近
野花开得自然

《我没有跨马而去》
谢荣生

一匹马穿过丛林
那里有我孤独的小屋
有矢车菊、油桐花
有飞鸟
有空谷回声
看不见的事物被放大
比如隐藏在暗林中的弹弓
比如眼泪埋伏一朵落花

就这两首诗来说,一首怀亲而倍感孤寂,另一首孤寂中见情性。在我翻译里尔克一首代表作后,有人喜欢《严重时刻》,也有人喜欢我译的《绝对时刻》,当然还有很多版本。另一个是,诗中重复部分,我作了减法,读者意见大,我固执认为,我在用诗译诗,不是用散文译诗。而谢荣生这里让我吃惊的是结尾闲笔运用。完全表达出了里尔克表达层面的东西。

《绝对时刻》
作者: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奥地利)
译者:李祚福

此刻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地哭,
哭我。

此刻谁在夜晚某处笑,
无缘无故地笑,
笑我。

此刻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走,
走向我。

此刻谁在世上某处死,
无缘无故地死:
望着我。

附:德文原文:

Rilke, Rainer Maria

  Ernste Stunde

Wer jetzt weint irgendwo in der Welt,
ohne Grund weint in der Welt,
weint über mich.

Wer jetzt lacht irgendwo in der Nacht,
ohne Grund lacht in der Nacht,
lacht mich aus.

Wer jetzt geht irgendwo in der Welt,
ohne Grund geht in der Welt,
geht zu mir.

Wer jetzt stirbt irgendwo in der Welt,
ohne Grund stirbt in der Welt:
sieht mich an.
(1897年6月12日于慕尼黑)
写得很早,可见,诗总是能跨时空相遇。哭笑走死,四个行为,与相遇有关。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的绝对相通之处,难于言说的东西,只能用诗来统称吧!

天岩:本名叶晓健,江西兴国人,在《星星》《诗选刊》《诗潮》等数十家刊物发表作品。获《诗刊》《诗选刊》等全国征文一二三等奖优秀奖入围奖若干。民刊及网络皆不离不弃,默默耕耘。认识天岩源于诗作《鸡呜》一首,一种境界,后同班在号称江西省“黄埔”四期,关系更近了,更了解他的作品。我向来对四处发表的诗人保持距离,天岩诗,发表不少,也不是太多,但其中发表大部分,我清楚,有的《狼域》推荐,有的由我引发他的写作。算是知情者吧,他是一位为写诗勤奋到可以替别人跑腿找素材的诗人,在他的诗作中,有朴实的,也有强烈痛感的,我邀请他做《狼域》特约主编,后再转为“《狼域》专栏诗人”看上他哪点吧?老实说,我不怕被《狼域》拉低他名号,我怕他协会领导身份,造成某些不良影响。但我们是玩命对待诗的人,只认作品,他的诗同样在这里分享两首,也为我们七零后代际,争点面子,更能为兴国诗群增色。

《在绥斯洛森林》
作者: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美国)
译者:李祚福

在山下落脚
整夜里有花凋谢
纸板床单上我抖擞着
脚撞到行李包
手伸进口袋
无法入睡
我记得那时咱俩在一个学校
一张床又大又温暖
咱俩是最年轻的情侣
咱俩分手时我才十九岁
朋友们现在都结婚了
你回到东部去教书
我也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小山的绿色,长长海岸线的蓝色
每每露天睡觉时
我就想想有你在的时光

Four Poems for Robin
      Gary Snyder

Siwashing
It Out Once in Suislaw Forest
I slept under rhododendron
All night blossoms fell
Shivering on a sheet of cardboard
Feet stuck in my pack
Hands deep in my pockets
Barely able to sleep.
I remembered when we were in school
Sleeping together in a big warm bed
We were the youngest lovers
When we broke up we were still nineteen
Now our friends are married
You teach school back east
I dont mind living this way
Green hills the long blue beach
But sometimes sleeping in the open
I think back when I had you.

天岩一首《在我们之外》读后对外语与汉语诗对比中有了一种平衡心理,斯奈德一个人时,想起两个人的平淡生活中的美好。脚触行李,把手放衣服口袋的细节,很让人动容。天岩把缺了口的碗这一细节,运用得出神入化,让爱情的故事烟火味非常浓郁。

《在我们之外》
天岩

对于从未走出过村庄的太祖母
她的亲人就是她的全部

她会绕开落叶和蚂蚁
她会把我们所有家人的抱怨
悄悄地遮掩在一个缺了口的碗底
她是我唯一亲眼见过裹了脚的女人
她是目前为止我们家族最长寿的亲人

在我们之外,她只知道天空之外的银河。


作者:阿尔弗雷德·罗德·丁尼生Alfred Lord Tennyson(英国)
译者:李祚福

牠可以抱住悬崖峭壁。
牠是蔚蓝世界里,
最接近太阳的孤独者。

牠静如山中老井。
牠掠过大海波浪时,
却像落下一个晴天霹雳。

The Eagle
(Alfred Lord Tennyson,1809—1892)

He clasps the crag with crooked hands,
Close to the sun in lonely lands,
Ring'd with the azure worlds, he stands.

The wrinkled sea beneath him crawls;
He watches from his mountain wells,
And like a thunderbolt he falls.


对于《鹰》一首诗,我看到亮点在山中老井之静一个比喻,开阔。印象中天岩有《旧屋檐》一首,同样以小搏大。鹰与至静制动,与至快破力。通过人事变迁对应天空的以旧换新规律,其中,指天空不语一细节,顿悟,很出色。

《旧屋檐》
天岩

在郁孤台古城区,抬头还可以看到
很多旧屋檐。朱坚兄弟就沉迷于旧的事物
他指着天井:这个至少应该有五百年
他指着墙上的一块砖:这个至少八百年
他指着屋檐上的天空,没有说话。

山顶上清朝建的祖堂倒了
屋檐埋于荒草。我坐在上面

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坐在屋檐上
去拔干净瓦缝里丰茂的野草


王圣:江西兴国人在北京,作品散见于《诗潮》及民间刊物,多为民间及网络交流而写作,进入现代诗研究者视野的八零后。大学期间曾深度参与对80后诗人具有重要意义及影响的诗歌民刊《野草》编辑工作,见证了当前诗坛多数活跃80后的成长。
我读他极少,也是近期,但看作品:

《关于一头土豹子的自我描述,或自白》
王圣

它濒临灭绝,它是稀有物种,它是人人敬而远之却又不得不敬佩的怪物
它只生活在于丛林,不是草原,不是森林
它从来没有王的称谓,也从来不称王,更没资格称王
它,只是,在王王争霸中兀自生存的,一头土豹子!
事实上,它是真正的,丛林之王!

它坚守自己的领地,从不越过界线夺他人之食,更从不允许外来入侵者夺它之食
它独自捕猎,独自生活在高处,独自躲藏在远离步步惊心、刀刀见血的角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独自维护薄甚蝉翼的尊严

它自生自灭,从不需要提起,从不需要关注
它守候的领地,有微风拂过后悦耳的风铃,有自由发声的虫鸣
它的世界,有风吹雨打,有烟熏火燎
对于它,仅有这些,已经足够!

《脚!父亲那双脚》
王圣

宛如几根青藤
父亲脚上暴起的青筋
缠附在两段腐朽的木桩
蜿蜒而上

这双脚,支撑着
一个摇摇欲坠的躯体
走过很长很长的路
却从没有走过
比门槛到田埂距离更远的路

父亲是这样《长成》,而布考斯基那样:

《长成》
作者:查尔斯.布考斯基(charles bukowski)(美国)
译者:李祚福

刚开头是屌大,
后来充当公知。
后后来想搞个文凭,
再后后来开始信仰点什么。
有些人去艺术艺术。
头脑冷了
才想找门路发财。
有了点小钱,
开始装逼,
晓得命更重要,
小情趣蛮好。
完了完了又无聊透顶,
就一头扎进去玩高深。
指天骂地,
杀熟欺生。
乱七八糟的:
老不死

附:           we evolve
                ——Charles Bukowski

at first it seems like fucking is the big thing,
then after that--social consciousness,
then intellectual accomplishment,
and then after that
some fall into religion
others into the arts.
after that begins the gathering of money
and after the gathering of money
the stage where we pretend that
money doesn't matter.
then it's health and hobbies,
travel, and finally just sitting around
thinking vaguely of vague things,
rooting in gardens
hating flies, noise, bad weather, snails,
rudeness, the unexpected, new neighbors,
old friends, drunks, smoking, fucking,
singing, dancing, upstarts,
the postman and weeds.
it gives one the fidgets: waiting on
death.

译考爷的人很多,因为口语诗人特别欣赏他,而且欣赏到他的毛病全收,这一首诗,翻译时瘦身不少,用了方言俚语,主要是体现长成的生态精神。王圣写父亲,就是一种生态。而王圣写豹子,自述,不仅是一种生态,更是独立思考和自由精神之态度。

欧阳福荣:八零后江西兴国人。曾有小说、诗歌、散文、评论散见于《文学自由谈》《诗刊》《人民文学》《诗词》等刊。获《诗刊》《人民文学》《诗歌月刊》等全国征文一二三等各种奖项,多个大型民间诗歌奖提名,第四届北京文艺网“北京国际诗歌奖”提名第三名等。诗作入选《青年诗歌年鉴》等多个重要选本,入选参加荷兰艺术家Rob voerman(若博·福尔曼)国际交流展等。2016年9月诗歌《中秋,想起月亮》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主办)第八届“诗意中国·中华世纪坛中秋原创诗会”奖,并由知名青年演员蒋小涵现场朗诵。2017年获(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等主办)“中国新诗百年”全球华语诗人诗作评选“百位最具潜力诗人奖”。夏尔西里写作倡导者,民刊《狼域》创办者。
译后面这几首诗那几天里,突然想到老朋友欧阳福荣。请先读我的译作:


作者:卡尔·桑德堡Carl Sandburg(美国)
译者:李祚福

你来了
踱着猫步。
从港口
到城市上空
你蹶着屁股
又走了。

Fog
(Carl Sandburg,1878-1967)

The fog comes
on little cat feet.
It sits looking
over harbor and city
on silent haunches
and then moves on.

《上海街道(1989)》
作者:特朗斯特罗姆Tomas Transtromer(瑞典)
译者:李祚福
  
  1
  许多人在公园阅读过这只白蝴蝶
  我爱它雪一样飞舞又仿佛真理占据了一角
  
  黎明到来,人们开始奔波,地球才算是醒的
  公园里人人都长着一张圆滑脸待人接物,应付讨好,以避免不周到
  人人又有一张无形的脸,聚集着“秘而不宣”的东西
  它的复杂像蝰蛇酒一样腥涩却耐人寻味
  
  池中鲤鱼不停地游动,没有睡眠
  它们应当是宗教人士的楷模
  
  2
  
  中午时分。鱼贯而至的自行车上空
  洗好的衣服随灰色的海风飞舞。请注意两侧的迷宫
  
  无法读懂的文字包围着我,我成了一个十足的文盲
  但我支付了我所应该付的,东西都有发票
  
  我攒集了大量发票,它识我,我不识它
  我像一棵老树,挂满了不会掉落的叶子
  
  一阵海风使这些发票簌簌作响
  
  3
  
  黎明到来,人们开始奔波,地球才算是醒的
  我们在街道上就像在拥挤的渡船甲板上
  我们漫无目标,喝杯茶够吗?我们突然有幸福感
  这是幽闭症诞生的一千年前
  
  这里每人背后都有一副十字架,它飞着追赶我们,超越我们,融入现代化
  某种东西在背后跟踪我们,监视我们,并低声说:“猜,他是谁!”
  
  我们愉快地晒着太阳,隐秘的伤口却血流不止

Streets in Shanghai
  TomasTranstrmer   Translatedby Patty Crane

1

The white butterfly in the park is being read by many.
I love that cabbage-moth as if it were a fluttering corner of truth itself!
At dawn the running crowds set our quiet planet in motion.
Then the park fills with people. To each one, eight faces polished likejade, for all
situations, to avoid making mistakes.
To each one, there's also the invisible face reflecting "something youdon't talk about."
Something that appears in tired moments and is as rank as a gulp of viperschnapps               
with its long scaly aftertaste.
The carp in the pond move continuously, swimming while they sleep, settingan  
example for the faithful: always in motion.         

2

It's midday. Laundry flutters in the gray sea-wind high over the cyclists
who arrive in dense schools. Notice the labrinths on each side!
I'm surrounded by written characters that I can't interpret, I'm illiteratethrough and through.
But I've paid what I owe and have receipts for everything.
I've accumulated so many illegible receipts.
I'm an old tree with withered leaves that hang on and can't fall to theground.
And a gust from the sea gets all these receipts rustling.

3

At dawn the trampling hordes set our quiet planet in motion.
We're all aboard the street, and it's as crammed as the deck of a ferry.
Where are we headed? Are there enough teacups? We should consider ourselveslucky
to have made it aboard this street!
It's a thousand years before the birth of claustrophobia.
Hovering behind each of us who walks here is a cross that wants to catch upwith us, pass us, unite with us.
Something that wants to sneak up on us from behind, put its hands over oureyes and whisper "Guess who!"

We look almost happy out in the sun, while we bleed to death from wounds we don't know about.

回声

作者:雷蒙德.安楚巴斯Raymond Antrobus(英国)
译者:李祚福

1

我耳朵发出来哨声如歌
那是结舌,是鸟鸣,淹没了门铃声
听起来,在助听器管里混混沌沌

高迪相信声音神圣
所以建造了一个大教堂容纳它
将聆听者膝头拉下
仿佛无神论为一种耳聋
谁能听到天意
尽管我没有听过金色的天使分贝
在无声世界
门铃颤动
我能够回答

2

什么嘛
一个词在镜子里看
就像爱有音量

什么嘛
我就一个字
独角戏考验人耐心

什么嘛
没有耳朵能说啥

什么嘛
天堂才属于我

什么嘛
考虑好拿什么
只要我有足够多的手

3

我清理父亲生前公寓那天
扔掉了成箱密纹唱片
马科思.加维
马尔科姆
曼德拉
关于乙烯基的演讲
我发现架子上有一盘TDK
绿色标签上写着雷蒙德
我用老式录音机播放卡带
听到我两岁时声音
喊安特罗布和爸爸的笑声
“蚂蚁机器人”
在背后有沙沙声响
我听不到“公交车”这个词
除非我有助听器
现在我坐在这里听着聋子的空间

4

无人晓得我错过什么了
直到一个医生给我一把乐高积木
我每听到一个声音
都要在桌子上放块木砖
测试完后我还拿着足够木砖
在我手中建造一间屋子当作圣所
我想到祖父讲经时所以庄重
好消息,我也只听到
像巴比伦喋喋不休的回声

5

确实没抓到啥
耳朵必然出了问题——
它们被调了错误频率
_____纪凯·米勒
看来我属于水下
所有歌曲都是抹黑的祝福
萨拉西亚,咸水女神
受感染耳朵的治愈者
医生以为我耳聋
不属于家庭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用盐水针管替我注射橄榄油
我们都等着看
会有啥结果
2017.03

2019-03-30初译
2019-03-31再译

Echo

RAYMOND ANTROBUS

1

My ear amps whistle like they are singing
to Echo, goddess of noise,
the raveled knot of tongues,
of blaring birds, consonant crumbs
of dull doorbells, sounds swamped
in my misty hearing aid tubes.
Gaudí believed in holy sound
and built a cathedral to contain it,
pulling hearing men from their knees
as though atheism is a kind of deafness.
Who would turn down God?
Even though I have not heard
the golden decibels of angels,
I have been living in a noiseless
palace where the doorbell is pulsating
light and I am able to answer.

2

What?

a word that keeps looking
in mirrors like it is in love
with its own volume.

What?

I am a one-word question,
a one-man
patience test.

What?

What language
would we speak
without ears?

What?

Is paradise
a world where
I hear everything?

What?

How will my brain
know what to hold
if it has too many arms?

3
The day I clear out my dead father’s flat,
I throw away boxes of molding LPs, Garvey,
Malcolm X, Mandela, speeches on vinyl.
I find a TDK cassette tape on the shelf,
smudged green label Raymond Speaking.
I play the tape in his vintage cassette player
and hear my two-year-old voice chanting my name Antrob

and dad’s laughter crackling in the background
not knowing I couldn’t hear the word “bus”
and wouldn’t until I got my hearing aids.
Now I sit here listening to the space of deafness—
Antrob Antrob Antrob

4
And no one knew what I was missing
until a doctor gave me a handful of Legos
and said to put a brick on the table
every time I heard a sound.
After the test I still held enough bricks
in my hand to build a house
and call it my sanctuary,
call it the reason I sat in saintly silence
during my grandfather’s sermons when he preached
the good news, I only heard
as Babylon’s babbling echoes.

5
And if you don’t catch nothing
then something wrong with your ears—
they been tuned to de wrong frequency
—Kei Miller

So maybe I belong to the universe
underwater, where all songs
are smeared wailings for Salacia,
goddess of saltwater, healer
of infected ears, which is what the doctor
thought I had, since deafness
did not run in the family
but came from nowhere,
so they syringed in olive oil
and saltwater, and we all waited
to see what would come out.
Source: Poetry (March 2017)

三位诗人诗作,第一首,我可以理解为一个国家不作为的政策,第二首,作者八十多岁来中国时写下的,他感受到,中国人与他们国家的差距,作者更强调黎明到来,都是没有看到他理想中的世界。第三首,作者写了自己的聋子世界,细节上我反复作了调整,其他朋友说我译得不错。但其实欧阳福荣也译有另一个版本,所以我想到他了。这家伙,多少年说不看书,偷偷译了不少外国诗,田庄先生很看重他的译版,那首《雾》他译成猫爪,我译猫步。说明什么?我与他视角是不同的。一直以来,翻译滞后,汉语诗界读到的都是早几十年前,新诗起步阶段到认知尚不足阶段译介的版本。现在我能读到他们我想读到的东西了,再回读欧阳福荣的诗,能发现,虽然我俩视角不同,他的高明处依然非常亮眼。汉语诗到今天,并不输给其他文明世界。

海棠如此苍凉(长诗节选)

4冬雪压血

给荒原种下一片游离子
种上装甲
剥开四种颜色,剥开水分子
鸟,褪去轻羽
钢铁从暗格里飞翔
贫字,证明人与鸟都得过耳背症
在高空,它等于“赤”字
到海拔以下,它
等于无病呻吟
于是,鸟在大海停止前
始终没有飞过去
穷字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
房间
将工业焚成钢铁灰烬
稻谷,挤空最后一滴泪水

31犬戎与热美蹉

曲节蠕虫
经过列车轨道
经过悬浮磁
经过每一道宫锁春闱
古城墙与古牌楼下
血,与夕阳红称兄
不道弟
与水眼去眉来
最后陪同咖啡
一道进入玫瑰庄园
禾叶,稍呈青色
正面与反面都抄满上古经纶
正面藏于利剑
反面,隔着磨心
它们,拒绝了人类

34搅团

痛吗
此时,有疾与无疾
需要与魔鬼拥抱,并且
相互揣测
痛,无非是钢钎插进心脏
抵入得不够深切
麻木,添加过水泥
成为一剂良药
专治梅毒、淋病、花柳、四海为家和南漂
北漂
也诊治有色方块字

欧阳福荣对现实的扭曲处理功夫,汉语诗界难出其右。当然,现代诗歌界互不认账依旧严重,自认为诗学更先进大有人在。我表示理解,谁都可以否定任何一位诗人和许多真正佳作,就好像每天每人排放那么多的无益气体一样正常着呢!
兴国诗群,在网络不发达的过去十几年,互不相干,感谢网络,2020年起,以《狼域》为载体,未来将实现聚变的诗学反应,发出我们自己更强的光。


李祚福:笔名皿成千等,1979年闰6月23日生,男,唐太宗49世孙,江西人在深圳,《狼域》民刊创办者,夏尔西里诗学首倡者,1995年开始写作,2010年起网络写作、办刊,主要活动在新浪网、中国诗歌流派网、北京文艺网及诗生活网,文字少量发表并有翻译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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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9-10-4 20:47 | 只看该作者
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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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9-10-5 07:2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看标题,又错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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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9-10-5 22:30 | 只看该作者
皿成千 发表于 2019-10-5 07:28
看标题,又错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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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9-10-22 15:42 | 只看该作者
愉快的阅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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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9-10-31 22:2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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