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墙术（外三首）
文稿/楚木
院墙外。古槐下，一群人在议论，
咕嘟咕嘟直冒的母乳泉，一夜之间，
突然消失了。说先前，田屠夫亲眼所见，
月光下，他抱了个青布枕头，
径直朝母乳泉方向走，差点没把屠夫吓死。
“哎，深更半夜地，一个瞎子，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而室内。他静坐如常，耳朵却是极灵。
感觉自己，真的看见了月亮，
并一路追着它，往那泉眼处赶——
2019.01.10初稿
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倒立
我出的是剪刀。
天空出的是布。
石头的水纹刻入掌心，
一股细小而尖锐的力——
大地旋转。
落叶与甲虫先后飞至又旋即飞逝。
黑夜降临，辰星崭露。
我抽回剪刀，剪修我自己。
2019.12.21
雪中人
边境。哨卡的坐标纹丝不动。
横轴上的故乡，一棵大雪里的古树。
祖父的身影是一枚落叶。
他曾飘进老林子，辩认一堆白骨：非虎即豹。
而父亲是一支响箭，一直爱着
奔向山巅的野兔，以及枯木中的鹿角和蘑菇。
雪中人复见，一座白发苍苍的石拱桥
牵出了羊肠小道，小道尽头有天坑。
年少的自己，在往天坑里投石子，
谛听回音里沉冤，祖母的呼喊——
2020.01.07
无题
那不惑之年的贫困户
对扶贫干部说
自己什么也不缺
只缺个婆娘
言下之意
是想过上性生活
又或以为
干部手里一定女人多
我想笑
但见他遭孽而又愤恨的样子
似曾相识
便立马刹住了
202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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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0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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