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留在原地,一站千年。
长不大,也老不去。秋月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
微风掀开远山的纱幕。
大街上的红灯亮了,静止通行,
一件汉服擦肩而过,像广告牌上的霓凰。
一句是谎言,是我的错。
一场爱情,隔着唐朝,隔着衣裙,白色的手套,
隔着远处的青石板。
罪恶的渊薮源于自负,源于广场上的白鸽。
这些年,我徘徊,踌躇。
美国人的选举,与我何关,我是星辰遗落的尤物。
脚下的流水,多年之后返悔。
2
四季不明,或天晴或下雨,
我的经络整夜疼痛,暗示明天有雨。
梦和非梦,止于一叶之隔,
秋天有霜,秋天亦无霜,而山头有雾,
铁栏下的喊声,点燃一支烛炬,
握紧拳头,看雪下过窗前,
一块石头融化,然后凝固,再融化,再凝固,
凝固半壁江南。
敲击的锣鼓刻不容情,
二十世纪,我们虚度年华,
散乱的铜板纸写满句号。
希望之火和希望之光,燃烧或照亮夜晚,
一颗子弹穿过胸膛,
细言细语的人群走过人行横道。
霜天的异类争自由。
3
我的速度和风的速度懵懂重合,
菜市场的牛肉年年涨价,
我们的身份卑微。一生不懂广告语句的优越。
河左岸的盛宴结束,
石桥下的流水千娇百媚。
屋外的秋风阵阵歌唱,不怒吼,也不低调,
撕裂耳鼓的长啸,企图唤回走失的狼群,
水泥地烧伤猎人的木屐。
三百年前,三百年后不得好死。
村庄已然覆盖野草或森林。
我不厌倦白雪,也不厌倦春风,
厌倦毫无意义的纠缠。
那一年樱花盛开,雨点抖落的花瓣心一样洁白。
我不知道秋天过后,是冬天还是春天,
向西风吗?这一次不知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