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海

         文/兮髯

 

大海立起，向烈日下劳作

而大汗淋漓的人致敬

你是一个能以疲倦

从每一天手里换取一枚

刚出炉膛的太阳的人

七月，真的该有光耀的晴朗

我知道，你也会

忍不住，有如此渴望

但，常有雨滴

敲打在子夜

发出，预知的回响

 

你是肯为所谓的幸福

而敬献眼泪的人

每一次，放下手中的活计

你的眼中充满雾水

拨开雾，拨开蝉嘶和蛙鸣

在有荆棘以及黑莓生长的土地上

我们的忧伤

有时，可以是精致的罐装

通过草的弯曲

发出身上最后一块

铁质的音律

但是，在你的身上

整个世界，这些滔滔的水流

带着咆哮，卷过来

许多断裂的桅杆，与破碎的帆

全都奔向了神秘的海洋

 

你是心中藏着海的人

我知道，你的汗水那么咸

你的皮肤能够晒出盐

难道说，这些算不上最好的验证

总之，在你的身上

整个夏天，都处于海的涛声中

 

因此，海岸属于你的

沙滩，属于你的

大大小小河流，也都属于你的

你可以，一路走一路唱

你可以在溪流中潺湲

也可以在陆地上飞溅

树林中的鸟和海上的鸟，都认识你

岸上的沙粒，也认识你

你可以自由地

让波浪涌上海滩

去冲洗，去淹没你心中的不忧伤

你也可以，让一千种婉转的回声

在你的胸中取得生命

面对着海浪

你终于明白，船桨多么娇气

面对海浪，你会赤着脚

将自己的全身扑倒在沙滩上

 

 

    2015.07.23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