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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牛
作者:吴谨
突然想到牛,想到
第一位来我家服役的牛
受尽我家的关爱与劳累
老了还被毒蛇咬伤了嘴
为救它,我们割开它的唇
还每日消毒用上盐水
它疼的呐喊,让整个山村
感到撕心裂肺
后来它不断拉稀
父亲只好把它卖了
这么老的牛,还能做什么呢
尽管它如此劳苦功高,但仍没有
没有走出退场时的凄凉悲哀
第二位来我家下苦的牛
把自己一生的力量献给了我们
还把自己所有的儿女留下,为我们
换钱、犁地、碾场、拉车
它们真是我们的恩牛啊
几个月前,它倒在痛苦的难产中
在大雨滂沱中被抬上车拉走
它最小的儿子终于开始反抗
把犁从土中拉出,从父亲的手中拉出
拉向牵它的人的小腿肚
这些牛,这些土地的爱恨情仇
和我乡下的父老一样
都属于土地之上的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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