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里的鱼(外一首)
玄荒
以为玻璃是水
鱼缸里的鱼
面对辽阔的世界
怎么也游不出愤怒
哦,大海亦如鱼缸
出去的鱼,或
搁浅而亡,或
在冰箱里,餐桌上
天空,亦如鱼缸
把天撞个窟窿
才行。不过
那只是放出去的风筝
风筝,是内心之鱼
断了线的风筝
如同搁浅之鱼。哦
再能飞的鸟,也
不可能永远在天上
鸟,是林中之鱼
时时还得提防
猎枪的黑洞——
鱼
我的故乡
是一个池塘
黄土高原
是一片海洋
从池塘
游到海洋
磨掉的鳞片
如同伤口上的落叶
在路上发亮
被风俘掳
被记忆
一一埋藏
在夜的僻壤
飘荡着
点点的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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