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性启蒙”话题的终结讨论:(重点在“启蒙”,启蒙是“新诗派”诗歌发展进程中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而启蒙最根本的对象和内容就是人性,尤其是理性,人的理智部分。)
有这样几个问题需要首先探讨。
:西方近代人性观
:什么是人的本质
:人的本质和世界的本质的关系
:作为世界观的一部分在方法论上对文学的指导意义
:发展新批判现实主义
第一个问题回答:
我所讲的“人性”不是德国古典主义哲学推崇的“理性主义人性观”,也不是法国启蒙主义倡导的“人道主义人性观”,更不是二十世纪西方盛行的“人本主义人性观”、“科学主义人性观”、“存在主义人性观”等。我所提倡的诗歌人性观是贯穿哲学发展的始终的,当然也就是贯穿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始终的,它综合了科学主义、人道主义、人本主义、共产主义、存在主义、实用主义等人性观的合理部分,扬弃了它们各自的缺陷和不足。因此,是一种未来的辩证的人性观,但它不等于马克思主义的人性观——共产主义人性观。
第二个问题回答:
人的本质,关于这一点,我想马克思给人的本质的定义是最科学合理的:人本质上不是单个人的抽象物,而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一生下来,就处于特定的社会环境和社会关系中,这是无法改变和逆转的事实,我们的生命从降生伊始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一种“被抛”,然后就是“沉沦”,等到自我意识和反思意识的形成,人开始关注自身的生存境遇时,并努力地试图改变时,人才走向一种“自觉”,从自然和历史的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人性的自由也就在这个过程中逐步实现。至于人的本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像社会关系那样发展着的。人的本质在生成中。这句话是概括人性本质特征最好的命题。
第三个问题回答:
人的本质和世界的本质的关系。人的本质,撇开他的自然属性,指的是人的社会属性。这一点在第二问中已经回答。如果这里的人的本质也包含人的自然属性的话,那么人与世界的关系,还包括人与物质世界的关系,与自然的关系。从存在的角度讲,人的物理构成与世界的物理构成是同一的。世界的本质是运动,是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人的生命也是如此。世界和人的本质属性都是物质和运动。从社会存在的角度讲,人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组织关系,我们通过劳动在这个社会结成各种物质、精神的关系,同时对世界进行着改造。这个过程,当然也包含着对人自身的改造。
第四个问题回答:
人性观作为世界观的一部分对文学的指导意义,这个题目比较大,因为涉及哲学和文学两门社会科目,我笼统地说一下:健全完善的人性观还没有建立起来,就像人性自身还没有从个体之中健全完善。人性中包含的最主要的部分是理智、意志和情感,起主导作用的,标志人性的主要成分的是理智,这也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但通观中国当今社会,中国人的人性还没有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启蒙,人们的理智依然受制于欲望和情感等非理性的因素。因此,健全人的理智就成为启蒙人性的主要内容。诗人应该首先行动起来,通过自觉地批判、解构社会人性的异化、丑陋、不合理现象,来反思和重构健全人性的观念,并通过自己的诗歌创造表达这些深刻反思后成熟的理念,以飨广大的读者,来推动中国人性启蒙的进程。这应该是诗人的职责所在,也是诗人顺应时代潮流、具有历史使命的表现。一个真正伟大的诗人就应该引领一个时代的精神,为一个时代的精神发展提供模范。
第五个问题回答:
发展新批判现实主义,在新诗派的思想中仅仅是一个环节,也就是“反思批判”的环节,这还仅仅是解构的部分。新诗派的创作理念要求诗人在作品中对现实人性、异化现象等进行解构的同时,提出重构的希望,甚至表现出重构的思路和方法。因此,新诗派的“新启蒙主义”思想不仅是对现实的再批判再解构,而是争取在这个辩证的过程中实现重构的探索。为了更好的回答这个问题,我仅附上新诗派的思想介绍,请先生和大家过目、指正:
新诗派思想介绍:
新启蒙诗派(简称“新诗派”)不是已然形成的实现了群体创作的诗派,而是新近发起的一场全国性的诗歌运动。发起人归旨不在于复兴日益凋敝的诗歌市场,也不在于成就一批诗人群体的名声或利益,而是出于对中国当代人性“异化”和探求人生出路的一次尝试。为了揭露当今中国盛行的物质主义遮蔽下的扭曲、退化的人性状态,为了进一步探求中国诗歌对人性实现重构的道路,为了将人生重新引向启蒙的自觉和存在的反思,为了使新一代的中国人能够在解构与重构的重压与希望中昂首世界民族之林,唤醒对人性尊严、人生意义的重视,因此呼吁广大的诗歌创作者、广大的新生代学生群体以及广大的青年知识分子共同开辟根植于中国当代土壤的新诗歌道路。
作为创新的诗派,我们需要的的不再是那些声音:“文学是一种工作,而且又是于人生很切要的一种工作”,“致力于恢复生命的原生态”、“我们要用下半身写作”,或者“爱情、唯美至上主义”等。我们需要每一个自觉加入新诗派的成员具有哲学的反思精神、开放的人生视域,热切关注发生在当下中国、我们身边“异化”主宰的现象,揭露物质主义、欲望扩张的非理性主义,自觉规避宗教和神秘主义,回归到现实,回归到历史的过去和现在,解构人性的缺失和社会的“异化”极端,重新反思和建构中国人性、人格、人生未来的发展道路。
我们的创作不仅仅是反映和鞭挞深植于黑暗中的社会现象,而且伴随着新的道路的探微。我们通过这一新形式的诗歌创作来帮助自己成长,同时帮助这个时代诊断治愈自身。我们自觉地关怀自身的人性和人格,对存在的状态进行剖解和反思,同时对整个中国社会乃至人类集体的生存状态进行解构和反思。我们意在通过在诗歌领域开辟出一条哲学存在主义的新道路,这就需要加入我们这个新诗派的诗人具有客观、深刻的思想,端正、严谨的态度,不走极端路线,不偏向非理性的情感、情绪,能够冷静、客观、适中地看待自身和一切不合理的“异化”现象。在这个流派里,既不主张纯粹的理性主义,也不偏废可爱的感性主义、唯美主义,作为时代精神的引领人,我们呼吁新生代的诗人具有健全的理性和人性,至少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的道路上。
对于诗歌创作的内容和形式,新诗派的态度是:敞开视域——宗教神学、机械自然主义、物质享乐主义、历史人生虚无主义、荒诞现象主义、权力中心主义、资本剥削主义等一切领域内的异化、丑陋现象,都是我们取材的范围和声讨的对象。我们运用“反思”和“思辨”的意识探究一切不合理的、蔑视和破坏人性尊严的现象,并从这样的鞭挞与解构中实现人性自觉的成长,探得终极关怀的一角,开辟出新的社会人生的道路。
由此,新诗派不仅仅是一场狭隘的诗歌运动,更是一场人性解构与重构的手术,它旨在通过诗歌语言对当下不合理的现象的揭露来恢复人性的尊严,来健全人的理性,来唤起人们对存在状态的注意,以及思忖和开辟人类未来发展的新道路,最终实现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