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里的鱼
买的人，一指，那人捞起
往地上一摔，拾起
往案板上一摁，刷刷刷
刀片就解了它的鳞衣，剖腹掏心
如从烟盒里取支烟
鱼一声不吭，假寐
吭也没用，牛马羊，吭得响
猪狗吭得更响，人在灾难中
吭得更是惊天动地。
作为食物，上帝不介意你叫
最终都会沉默
无题
我想知道
我在这个球上
到底
是怎么
回事
我停下来，刚发
屁那么长的呆
什么东西落下来
没有声息
但我听到了，也
感受到了
我猛地向上弹跳
跳得比跳蚤
还高
没办法，我太重了
我还是选择
落下来
循环刚才的情节
那个晚上
你絮絮叨叨说着，从二十五岁
一下子陷进八十六岁的泥沟里
你说着，时而火车汽笛一样
长鸣数声，以示愤怒
你说着，在晚上九点钟的大街上
一边向站台走去，等车
你的火焰满大街抛洒，不知有没有
烫到挨着你的人
我说不出话，你不给我
说话的机会
或者说了也没用，你的小脾气
翻滚起来，比汪洋大海还有
腕力，我听到我的筋骨
破碎的声音，还有礁石
被活埋的
挣扎
你笑起来，让我毛发倒竖
你说分手，又是哭
末班车已过，你说，你要整个晚上
都站在这儿
在距你一百公里以外的
深圳东端，我装上假肢
像吊车的臂膀，从四楼的窗口
向你伸过去
吊起你的衣领
擦过星星和冷风
把你轻轻放在床上
病
它把一只手摁在我左肩上
左肩下沉，右肩上翘，像一艘
行在风浪里的船。我挺着，把左舷
往上拽，不使水灌进来
我知道这是徒劳的。我咬牙，像老鼠
墙壁上牙齿在爬。海鸥嘶哑，金黄的向日葵
发烫的杯子。巨石从银河滚落
我哆嗦着手，打开
一扇门。门缝太窄，我挤着
空椅子上，坐着
一个遗失的魂 |
发表于 2012-1-10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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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0 21:55
发表于 2012-1-10 22: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