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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折翅(外三章)
白炳安
信任折翅,不足驮起一钱重的叮咛。
不足信任戴上的面具开出花朵的脸。 不足信任日久的谎言贴上魔术的标签,变成真实的风声。 不足信任站在稻田的那个人,分明扎着的稻草想掐灭一串鸟语。 不足信任断线的风筝守着翅膀,背负干净的灵魂升入天堂。
假面的舞者模仿天鹅,舞成暗影。所有的灯盏抗议出足够的光,盯着…… 一滴雨触摸到苍颜的灰。一缕风吹起被质疑的气泡。 曾信任嘴里飞出的词藻。一夜思索,动摇成破灭的梦幻。 时光流过的物件,不再像夏天的阳光那么灿烂。 别人梦中的呓语,不足相信为歌谣。 相信自己拯救自己,不敢相信滚过天边的响雷炸出一条河流。 我顺从生活说出的真实,被质疑成黑色的口哨。 生活流行欺诈的通病,令拒绝失语的肉体仿佛活在雪地不停打颤。
信任折翅,不足驮起一钱重的话儿。
戴上的面具开出花朵的脸,不足信任 日久的谎言贴上魔术的标签,变成真实的风声。不足信任 站在稻田的那个人,分明扎着的稻草想掐灭一串鸟语。不足信任 断线的风筝守着翅膀,背负干净的灵魂升入天堂。不足信任
几代人的剪影
祖先甩掉血腥味的烽火,来到背靠大山的一片土地,把昔日中原的村庄作为此地的颜料 涂抹出小桥、流水、人家、祠堂 在抒发农事的情节里,冒起比飘带还长的炊烟 鸡犬相闻的叫声加上兴旺的人丁,煮出一锅只有一个姓氏的田园生活 沸腾了千年
爷爷提着古老的农具,书写传统的庄稼,在那片越来越贫瘠的土地,发表一些稻子、果树、瓜菜 有时一场暴风雨,彻底摧毁爷爷的劳动成果 在白发的故事里滴下一声叹息 让屋里屋外一到夜色,安静出漆黑;油灯只亮出一点晚饭的快活
父亲带着遗留的农具,年年月月守着那片土地 吃不饱的土地所孕育的方言瘦小成豆芽,养不壮父亲竹竿似的腰 跟了父亲一辈子的锄头,只知锄地翻土,加固堤坝,在现代化的进程里成为滞后的句号,创作不出一篇振撼人心的文章
儿子把父亲的一切作为比低处更低的冰点,写上静止符 在暮色降临之际,挣脱时间的链条,合上家门,背上一身阳光,循着城市的去脉,作为此时的出发点 义无反顾地告别喂养了他一生的古井,把表情裱在泪水里,落下地时,无声,只有决绝的姿势
2011.11.24
圆规及其它 题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双腿迈不开步伐,走不成规矩,有为的圆规变无为的细瘦的腰杆,弃于风云变幻的末代。
一副担子,落在身披树皮的铅笔,画出一个模糊的鸡蛋,低于斯文书写的钢笔画出的脑袋;而清高了一辈子的钢笔,又高不过捍卫传统的毛笔。
嘴尖的毛笔像穿长袍的道士,舔吃了一点墨汁种出的汉字,绕着自己的道团团转,不停地问:最圆的月亮在哪?在哪?
用一条腿走路的圆规露出规律外的缺陷,无法跑出完善的一圈,像一匹不谙世事的跛脚马,没有理想的奔跑速度抵达不了理想之国。
两根筷子构成的简单方式,是最低级的阶段,只可挟住常识性的生活食物闻闻或充饥,却填不满体制内的处处漏洞。
耀眼的虹,在天上;人间的圆,在梦中。
直通完美的卫星不在月球的轨道上。依靠神态不清的铅笔,听从锈迹斑斑的钢笔,受命稀里哗啦、轻轻一软嘴就吐词的毛笔,打造不出一个完满人间。
打造铁的规矩,建构具有金属品质的圆规,消灭画饼充饥的特色。 有规矩的圆规迈开有规矩的双腿,可以画出纸上的圆,更能走出一条完善的弧线,绕成生活里最美的月亮。
2011.11.18
心发出的欲念拆掉马蜂窝
山用胸怀回收植物的芳香,用泥土印刷动物的足迹,捡到一座森林的鸟声,也无念。 但人的欲念惊动了山的宁静,脚步为心所向,踩痛马蜂的翅膀。 一只马蜂的痛喊,引起一群马蜂骚动。山谷没有回声。 拒绝搬离森林,留恋森林的静美,一群马蜂炸出足够响亮的声音。 为回收一片果树蓄着的果汁,心蹿出施威的队伍,几只锈迹斑斑的锄头触怒了护家的马蜂。 马蜂蜇痛那些脸和头,就是蜇不醒昏沉的梦。打颤的针刺碰到石头。 心发出的欲念强拆挨着果树的马蜂窝,燃起的大火把马蜂的家园烧成灰烬。 大地装下一片被抖落的树叶,无语。 流水向山溪一次次喊出大大小小的声音,可惜木头只长耳朵,听不见。 风,为马蜂失去生存的空间,在树林内外呼呼喊着。
白炳安,笔名黄亦,已在《散文》、《飞天》、《文学报》、《诗选刊》、《中国散文诗》、《散文诗世界》、《诗潮》、《散文诗》、《中西诗歌》、《广州日报》、《中国电力报》、《伊犁晚报》等刊物发表了600多篇(首)作品。有散文诗入选《散文诗新世纪选萃》、《广东散文诗选》、《广东散文诗选萃》、《2006中国年度散文诗》、《2008年中国散文诗精选》、《2010中国散文诗年选》。著有散文诗集《紫色的稔情》、《人生意味》、诗文集《多样的咏叹调》、诗集《走过的日子》、《阳光的礼赞》、《日出对黑暗的审判》。 系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广东作家协会会员、肇庆市作协副秘书长。供职于广东肇庆供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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