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卒子 于 2014-8-10 18:14 编辑
作者:老卒子
诗是诗人站在静谧或繁杂,被擦身或洞穿时发出的不由自主的啸叫。
诗是诗人自己敲打自己发出的灵魂的颤声。最纯粹的诗是把琴摔碎在地的生命的脆响。这时诗人自己就是那把琴,诗人又是摔碎那把琴的人。因此诗人常常有着悲惨的命运。
诗是诗人忘我状态时的狂放不羁。
诗是从自觉出发对所谓自觉,思想和现实的挣脱与逃离。
诗歌和诗人与经文和教徒由虔诚连为血脉宗亲。在旁观者看来诗人往往是无端而苦恼的人。
真正的诗人都是异常敏感的人,诗人是最能感知世界灾难的人。诗人是上帝派到人间担负重大使命而又似乎一无所用的人。
诗人能感受到还没刮到的风,诗人能洞察到从远处刚刚出发的磨难。
诗人最可庆贺的幸福不是珠宝和官帽,而是诗人自己兴奋的瞅着自己变成一首诗的过程。
在污浊的现实中,诗人是第一个带着清醒意识挣扎出泥浆的泥鳅,也许他马上面临死亡。但灾难与死亡往往就是诗人注定的宿命。
诗人是第一批从悖离人性的政治欺骗或着欺骗性的思想观念中清醒的人。他对骗局的揭穿和对永恒价值的回归总是与政治和经年的流俗背道而驰。一些智商并不低的人常把疯子和傻子这些名号赠送给诗人。这时诗人的反抗和无助十有八九被传为笑柄。
我就曾碰到一个丑陋的女人半带嘲讽半带调侃地向我发问:你是诗人!因此,诗人这顶金灿灿的王冠甚至在这个恶俗的世道,被这些丑陋的人赋予了些须贬义。于是,每一个敢自称为诗人的人,都是勇敢的人。
诗人把自己的情感,灵魂,思想以及感受一次次放逐,他们力图通过途经外部被异化的现实时,发出的不由自主的吟唱让生命和世界回归原本的自在状态。“一切社会,一切道德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并且一切社会,一切道德的需要首先都是人的需要。”社会的文明发展在于最大的满足人性最初的本真需求,诗歌的境界在于对人性束缚的松绑,在于对人性永恒价值的紧盯。
从骨子里说,诗人是反动的。这种反动与政治并无太直接的牵连。一切理论对于诗人无不都是笼咎与桎梏。
诗人的反动表现在对现有模式的破坏和摧毁。他需要在对现有模式的破坏和重建中实现自己的一次次跃升。
诗人是一个精神实验者。
诗人从被称为“小宇宙”的自身出发,“小宇宙”内在的冲突与“小宇宙”和外部世界——大宇宙冲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永恒的。因为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复合体。是与非,善与恶,真诚与虚伪,高尚与卑下,总是混合共生,彼此对峙又互相渗透,互为补充,互相包容。
诗人在这个永不停息的冲突中寻找归程。但是逃离与回归同时发生,破坏和重建一起进行。
诗人一生都在追求蜕变,但是自由是诗人终生不变的追求。
诗是基于诗人自身又独立自足的精神实体,诗歌是人类最高性质的纲领性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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