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里的松木屋——浅评左岸的诗《雨停了天没有晴》[复制链接]
文/轻若芷水
说我是“慢智”之人,大家多半不会相信,因初识我的人多数被我的名字迷惑,所以,我窃喜,一个好的名字多少会给一个人带来好人缘的,在这里,我没有说带来好运,因为,我不想冠别人以“迷信”或者“巫”的点点遐想,不过,如果,有人说我多少带有“巫气”,我也不会强烈反驳,多多少少我只会扭捏一下,但,确实,我写过诸如“女巫”的系列诗,只差出一本有关女巫的诗集了。。。。。噢,题外话说多了就无疑于浪费语言,还是言归正传吧。
每月一评,在汉诗,我已连续办过五期,都由我写、我说、大家沉默,而我得到最多的奖励就是:“好诗好评,芷水辛苦之类”,嗯,我很赞同此话,我确实很辛苦,也确实很累,平时,案头上的工作堆积如山,还要写诗,写评,还要到几个我任职的坛子回帖,还要谈恋爱,还要生活,无一不划去我很多时间,但是,我想,爱写诗的人都是“诗歌虫”,我们活在诗歌里,笑在诗歌里,哭在诗歌里,具有虫的显著特征:“钻吧、粘吧、说吧、写吧、贴吧、不亦乐乎吧,”,所以,我想,在我开笔之前,即便这次我写出的评会被人称做“不是评的评”,甚至有些“为人作嫁”、“吃力不讨好”之嫌,我也要拎着一股劲写,将“评”进行到底,痛并快乐着。
这期点评,便是左岸兄的《雨停了,天空没有晴》。
最初的时候,兴趣十分昂然,只想将第一首《在雾霭中写封信》的评写到一个我自认为的高度(不要笑,我的高度并不高的,只比我本人高一点),然后拉着海德格尔,多少整出一点哲学道理来,可来来回回读了N遍,感觉只有将整组诗串起来,才不会断章取意,才不会妄自断了左岸这组诗的脉络和思维的延续性。但仍然介于时间,还是只能写下第一首的感受。
整组诗里,我单单喜欢第一首,不是因为它多么多么好,而是因为,这首诗我闻到它散发出的松木香味了。
在我的记忆中,松木是与静谧的森林、斑驳的阳光以及淌满松脂的树枝连在一起的,因此不难想像,当我看到这个“松木”这个词汇时,它唤醒了我心灵深处某种记忆,而左岸的场景,正是由此展开,我说,我们常在十九世纪的典型场景中看到:“在森林的一座小木屋里,一个满脸胡茬的人坐在暮霭的窗前写信,回忆往昔,回忆旧时光,小狗在身边来回奔跑,也许屋外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绕房而过,也许壁炉里的炉火正旺,也许墙上挂着一支来福枪。。。。。”,这样的想象不是无意的,而是不由自主的跟随,我们似乎看到小屋中的主人正在窗前、在雾霭中,给想念他的人(高明之处在于不说自己在想念)写信,主人缅怀着往昔的旧时光,陪伴他的是“海德格尔”,整个房屋静极了,我认为,这时海德格尔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作者的故意为之,是不着声色的将你带到海德格尔生活时代的场景中,带到存在与美学之中,不经意间就有了时空感和距离感,而读者的审美的下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因此,即便是缅怀某些人某些事,感受上也来得很轻松,并为整个场景的推进和深入埋下伏笔。
我在想,左岸手中的笔已不再是一支普通的笔,而是一支有着诗意般的十九世纪的鹅毛笔了,蘸在笔上书写的汁不是墨汁而是浓浓的香,随着笔尖所到之处,香气逐一散发开来,形成一个“暖暖的场”(我加了一个定义,因为左岸在此所使用的词汇构成是中性的,给人预留的空间很大,我的感觉是暖的,之所为叫所见即所得),整个“场”也不是静止的,而是充满香味,充满声音,充满回忆,充满快乐,充满感激,充满希望,甚至充满哲思,这些感觉都可以从相应的词汇和句式中找到对应关系,还有里面的几个动词用的很普通,但意义非常玄妙,我不再一一例举,当然,最后一句:“我因为感激/常常野兽一般呼喊。/我怀疑我/说不定哪一天早晨醒来/手臂上突然长出一枝绿叶”是不得不提的,也是最不能被忽略的,这是关键句,从这里,我们可以找到一条通往左岸内心的路途,可以窥到左岸汹涌的内心世界是怎样被掀起的,甚至还可以找到左岸内心向善最有力的佐证;从这里,我发现仅凭一些词汇和物象来解构左岸的诗是徒劳的,也是没法解读的,左岸诗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很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具有惊人的力量,他的句式你是不能将之剖开的,即便生硬的将之剖开业已不能完整的传达左岸的诗意了,因此他的句式和语言具有不被置换的可能性,左岸的语式看起来异常平静,但暗流汹涌,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但是,当真正进入回忆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在左岸的诗歌构建里,他所使用的语言、语言结构是想当普通的,但意象和意义呈现出来是多变的和立体的,而在这里,我只解读了一首,实在是因为时间关系显得匆忙,其它三首只能容以后慢慢解读,但整组诗并不因为我的停止,就将左岸奠定的“回忆”或者“在回忆中自我发现和觉醒”基本格调断开,相反,它的“哲思现像”在不断的推进中反复被强调、反复充斥耳鼓,直至延续到诗的结尾,如一部电影的主旋律,始终回荡在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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