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钟人】(散文诗)
送葬人己经散去。我来到墓地。我来了,你还是睡下,不要爬起来,就这样保持仰着的姿势睡下,二只手舒缓的放在胸前。我不是向你告别,因为我也没计划要到什么地方去。都明白你刚刚睡着,我也不想惊醒你,只是带来你喜欢的闹钟,六十年代生产冠名火车头牌的。你走时,忘记把它带走。丢在世界上的闹钟,今日凌晨,仍然闹响,它反复问我:咦,人呢?我把这座闹钟带来了,放在你坟头上,并拔好早晨的6:50分,这个时间是你每天开始生活的工作时间。有一点你可要记牢,钟声响起,你起床的时候,不要忘了重新为闹钟扭紧发条。新鲜的坟墓中,散发各色泥土与细碎的花草拌和的香味。头一个夜晚,你不要在新床上搂着花草的香味睡得过熟。我只坐一会,就要回去。钟己经在坟土上重新滴答地响起。也不知道你在熟睡中,能不能听见钟声和我的嘱咐。(2012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