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袁会 于 2013-2-6 17:31 编辑
文/袁会
火车嘶鸣一声,从兰州出发,穿越秦岭漫长的隧道,路经西安,穿越三门峡、洛阳等地,一路奔驰,飞往上海。
一路上我们父子二人无语,窗外飞溅的雨滴,象一股从天而降的泪水依附着时而粘在玻璃上,两侧起伏的高山峻岭,映入眼帘,一份儿清凉的风连同洛阳黑色的牡丹香似吹入车内,一阵阵江南温柔婉约的音乐将心带入南国无限的山河。或许听到牧童高亢悠扬的笛声,或许看到穿花拂叶的行者,斗大的白荷含苞待放,仿佛翠鸟落定荷叶,吸食露珠籁籁低语。看啊 那一池清水,宛若清秀的江南女子走动的裙裾。
如梦如幻的江南风光如烟似雾,莫非是天女微笑着沐浴在一泓幽幽雅雅洒满花瓣的天池弄影?荡樣起一阵儿清清灵灵的清香和玉珠。被無意抛出湛蓝湛蓝的天阙,促成如今香香霏霏的细雨,被叠山的青翠竟藏囊中,抽闲儿细数。这当儿 冒出几幢别致的红顶阁楼,被洗刷一新,镶嵌于青山绿水之间。
火车时而急促怒号进入田野,越过沟壑,仿佛一条巨龙迎头劈开雾气苍莽的山峦进入时空的另一个隧道,时而如蜗牛缓行稳稳进入心灵的驿站,横瞧灯光繁忙的这个傍晚流失在某个城市—— 如银河斜过。身旁乘务员美丽而端庄,如摩登女郎亮相舞台翩翩而过,眼前不禁一亮。
那一份浓浓的父子之情在沉默中度过,偶尔的只言片语,是即将分离的酸楚,是千里送子读书的一种喜悦,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味道,父子相对微笑。
时光飞溅,恰若吉他嗒嗒动情的音符跳跃,似倾诉黎明,似乎听得到它的音律,那一份情谊好比清淡的普洱茶在甜甜的品尝中汗秘心头,融入眼眸,化成一抹淡淡雅雅的湖水握入掌中 抛洒,俨然似昨日窗外偶尔的细雨经过,落入寂寞的花丛之中,而后爬出几只湿漉漉的瓢虫径自而去。
朦胧中,轻轻开启两扇心灵之窗,將心历经黑夜与光明。行者匆匆却也姗姗来迟。久违了,大上海——多少人梦想的地方。
这里是闻名世界的大都市,是缔造文明的摇篮,也是制造堕落的机器,是历史沧桑巨变的见证,是许文强痛苦挣扎爱恨情仇与毙命的坟墓,也是肖玉玲放喉漫歌,《兄弟》荣华号货轮的情场,如此熟悉又陌生。
这里的楼房高耸入云,广场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据说日流动量150万人。
潮湿闷热的空气弥散,太阳隐藏在了天的某个角落。两颗黑色的椰子树仿佛品尝大海被风吹来咸咸的滋味,仰望苍穹,沐浴沙漏的光芒,他们被允许钉在了水泥的十字架上忏悔,接受旅客的朝拜。
不远处坚实的水泥方杆鼎立一个时代,时间在这里被约束,做成长短不等的三把标尺,仿佛吟唱一个个历史与远古的故事,那些倒下和站立的英雄与传说,凝望繁华和败落、智慧与阴谋、成功与失败、哭泣与欢乐,一切的一切都如过眼烟云,唯有时间在这里不停地旋转,欢笑着迎来一个又一个晨曦与黑夜。
脚踏着这厚重的大理石方块,心里分外沉重,它们像一块块长方形的金条,铺垫着这里的文明,也许那些久远的英雄轰然倒在了这里,他们正瞧着我们呢。
感谢那些帮忙的同学们,感谢那些给我们指路的大叔大妈,感谢警察同志的不厌其烦,他们给我们远方旅客丝丝的温暖,如缓缓的黄浦江涌入胸怀。他们用一句句温馨的话语捂热这一块块坚硬无比的钢铁水泥,滋润我们父子孤苦无依的心。
谢谢你大上海,理工大我们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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