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苏打 于 2013-2-8 13:08 编辑
唐·吉诃德发酵以后
文/管党生
纵容一个90后孩子写诗,并且让他如同春树那样“盲目,而又奋不顾身”是可怕的,并且是不负责任的。这就是小苏打想让我为他的诗歌写些什么,我却忧郁并有所冲动的原因。忧郁是因为我不想看见小招再现,冲动是因为我看见诗歌的圣火已经灿烂地到了新一代少年手中,并且生生不息。
认真地看完小苏打的诗歌文本,担心在逐渐消除,愉快在慢慢上升,这是对于诗歌阅读的愉快,这是对于因为热爱诗歌,同时心智也在成熟的新一代人的欣赏。
和那些依靠诗歌研究吃饭的临空虚蹈的学者不一样的地方在于,90后的诗人一出手,就是直接面对自己的成长和体验。小苏打也是这样,但是小苏打比他们在用诗歌表达生存的方法上更加好些。他的《完美动作》,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体验和感觉,写出来深刻的矛盾和体验。
《完美动作》
有时我因为
撕掉一张纸而悲哀
有时我因为
悲哀而撕掉一张纸
这是关于纸的下午
我用近乎完美的动作
破碎一场不完美的生活
那么,语言在这个时代除非交流的作用,在诗歌上应该起到提升的效果。从这个意义上,诗歌,哪怕是大白话诗歌,对于语言的提纯还是应该有所注意的。
《嘉陵江边》
嘉陵江边
我发现我的暗恋对象欧阳静
牵着另一只手
在小路行
剩下的手也没闲着
大手掐我喉咙
小手刺我心脏
我很害怕,在这血腥的场面
发生之前
护住喉咙捂住胸口
远远逃离
——我们完全能够感受到这样的场面对于一个少年的刺激,这样的故事的后面,对于语言的跳跃和节制的处理,让我们看见电影蒙太奇一样的好诗出现了。
总是有人问写诗是为了什么,为了达到什么,能够完成什么?那么,我想问的是,不写诗能够达到什么?能够完成什么?大而言之,写诗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生命感受,并且进化语言。小而言之,写诗作为爱好,总不是什么坏事情,又有什么问题?至于有人走火入魔,这和诗歌好象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一个本来就潜伏有精神病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我们不能够把一个人什么都不想做,懒洋洋并且神经质,不想上学,不想工作,和诗歌联系到一起。我们更加不能够把诗歌放在世界之外,世界上应该有诗歌这个事业甚至职业存在。我所希望的就是有为数不少的人依靠写诗生存下来。画家可以依靠画生存,诗人为什么不可以依靠诗歌生存。
小苏打从《我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这样的成长的矛盾,到《桃花劫》这样的对于女人看见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的诗歌,基本上写出来90后长大的过程,一代诗人的代表人物就这样出现了。
我曾经把小苏打的诗歌和同为90后的诗人余幼幼做比较,如从情感的细致表现上,作为女孩的余幼幼,包括语言的处理,也许更加可读。但是小苏打的开拓范围更加广泛。
堰苗助长是不可取的,求全责备是苛刻的。对于小苏打和他的同伴们,我们需要的是实事求是并且鼓励。
作为一个牛逼并且年长的诗人,我自认为自己具备唐·吉诃德的品质。但是,唐·吉诃德加入小苏打,就可以发酵。在一个沸腾又无聊的商品时代,有少年却在写着看起来无用,事实上有大用的诗歌,这是了不起的事情。
2013/1/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