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没有天晴
宁静的天空给雷声打得晃动起来。漫山遍野的树木刚仰头看,遭受雨水猛泼,散乱的乐音谱满大地。
人们守在家里,没有出门。
盼望天空.盼望阳光。很想晒一晒发霉的什物,但太阳的眼睛一下被雷声打破了。
谁还能看见太阳的目光呢?
脸上涂着焦虑的色彩。
那只信鸽冒着雨从楼顶飞起,守在家里的人只听到咕咕的叫声,却依然相信那是传递喜悦的信息。
信鸽去了,又回。雷声被一种魔力制住。
天空的脸没有亮色。
雨声渐渐小了,雨点渐渐稀了,人们总希望雨过天晴。
而我们总是相信太阳的光环,守着暧昧的日子过着,可惜雨过之后还是阴天。
那是一个潮湿的夜晚。
那个美丽的谎言一次又一次把我们灌醉了,迷惘的花朵开遍原野,醒来的和睡着的又只能期待明天的太阳点亮天空。
周作人
走出三味书屋,坐着绍兴的乌篷船开始人生的航程。
南京的足迹。日本的旅痕。北京的身影。如海上的漂流物,在沉沉浮浮之间……
“五•四”前后,风起云涌的日子,他拼命和恶浪搏斗过,那支笔作的桨,只摇起几许水花,却不能摇动乌篷船到达平静的港湾。
他坐着的乌篷船,如海上的漂流物,在沉沉浮浮之间……
多次的风吹雨打后,回到岸上,颤惊。彷徨。寻找道路。
可惜,他只是睁了眼望着:
向西?向东?或向南?
暴雨像鞭子再一次抽打着他的困惑。
不管春夏,他沉醉于草木虫鱼的平和与懦弱;也不管秋冬,他生性枕着冷漠看天。
终于和他的兄长鲁迅亮出底牌:
各人走各人的道路。
那年北京,在一把寒光闪闪的东洋刀下,他的长袍内
悄悄露出一条尾巴
是狗的尾巴,很快就被夜色吞没了。
他喜欢宁静的夜晚,又害怕熊熊的烈火燃亮了夜晚的宁静。
只好躲进小楼谈酒,泡一壶故乡的茶,不在乎茶色越冲越淡。
他的著作,至今开着美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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