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手枪 》
习惯于推理的木头,在逻辑链条上
最完美的结论是:在一个孩子攻击性的手上
一块木头演绎成了木头手枪
接下来的问题是
在木头模糊的纹理中,是否一直存在一把手枪的形状
当墨汁覆盖了木头枪身、准星、扳机
从木质柔软的香味里
确实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杀气
这尿床的小屁孩,当然也知道这玩意儿是假的
但木头手枪握在他的手上
就有了明确的射击目标
就有了小镇派出所长宽皮带般的感觉
那方圆15公里的青草,在唰唰倒伏
木头手枪与手枪的距离
刚好是一粒子弹的射程
当现实的两难推理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
木头手枪攥紧了这尿床王的手
它得寸进尺,想变成一把真枪
《蓝色邮件》
亲爱的,你的窗户,需要装上减速玻璃
把物流仓库里的美,慢慢放出去吃草
你复活了一个女巫潮热的面孔
从一棵冬凌草,推翻一部金色的香水史
亲爱的,你依然在考虑婴儿渡海的计划
灯光都借给了法医。切割和清洗在延续
旧机器旁的朗诵已经开始
你用玫瑰的锤子,把镣铐打制成了戒指
亲爱的,你是对的,让灰色继续灰色吧
你的十轮重卡,只装载一本150页的诗集
西岸的风吹着,吹着你的小计划。你的耳轮羞涩着
你用散步回来的月亮,替换那颗遗落的纽扣
《谈话录》
石头巨大的腹腔被掏空,被夜行人
填上马粪。而我习惯于偷听神的谈话,和残月旅行
在暴雨中。我从伊索寓言跑出来,直奔山顶
我给火穿上一件衣裳。在判决时,刮下法律的胡子
我追赶天空抛下金色的绳子。那是不良少年的
带状闪电。命与运合成钟摆,像拖一只狗拖走了朝霞
我从一棵树的主干,拦下分杈树枝。保留乌鸦的方向
用气锤,用家书,我猛烈敲打着谋乱的炊烟
盗墓贼还在大地上,忙着分金。我面向不锈钢夜色
从敌人中挖出亲人。小江湖里,冒出我的菊花朵朵
我的身上布满了带毒的蜂针,变成肉,推向骨头
在旧体制内,我把第二次的恋爱史,慢慢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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