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瑚图灵阿 于 2012-2-7 00:03 编辑
断掌 ——献给伊拉克 写诗和弹奏的右手 在晕眩不倦的地球上 被伊拉克灼伤 一觉醒来 不出所料 右手腕上 空空如也 断面凹凸 有点儿恐怖 房间一隅 巨大的地球仪 旋入眼睛 什么？ 它！我失踪的右掌 宛若一头烧红的鸟 以食指和中指 喙在 恶梦般的伊拉克 牢牢地 我费力摘下 似乎存留暖意 对上断面 它毫无努力 我也不太有留恋的妄念 掌面中央 打穿 一个不小也不大的孔洞 突然产生古怪的举动： 让它的手背贴上左眼 战火扭曲成丛林 人民鼓掌如雨 我拿不下——它长在眼眶 它好像理解了我 紧紧攥住掌心…… 摊开的时间 一座火狱 盘踞了幸福之巅 脂燃中 隐藏的 皱纹开满光洁的脸 健康将被消损 工资卡每月按时 减去二分之一的血汗 来减轻房子的重量 理想被挤出头颅悬挂耳边 象额外的负担 年迈的双亲 疾病 谁能阻挡 谁能逆转 弹指十年 将多么漫长 脂燃中 七岁的女儿 将摈弃白雪那个公主 渐渐变成粗手大脚的黑姑娘 孩子，只愿你坚强、勤劳、健康！
历史 岁月哪 如同眼前倒退的火车 烈火消散的站长 香烟继续飘出回忆 站长的儿子 正快步奔向小小的车站 他年轻的母亲在意外中去世多年
乡村时代的味道 1
我一个人赶着骡车 穿过黑暗 抵达黎明 身上葡萄的甜味 正悄悄谱进清晨
前后有车辆刚刚苏醒 我独自路过——我知道 ——那家不太有名的酒店 亦叫旅馆 她在那里头 睡着——怎么样睡着呢？
多年后 我才想到这一点 我身上她秘密的青稚气味 早就……让婚姻的油盐酱醋 重重叠叠地替代 她身上的我含蓄的气味 或许 淹没在其他男衬衣的气味里
多年后的，可悲的，酸楚的—— 真的不叫高了，是低了，太低了！ 在致命的药中，她死过，又活了……
2
还是那天 我光着膀子 钻出玉米地 日头正落向西山 我身上粘满黄色的花粉 两手泥土和草绿 仰头喝水 转瞬 天上飘洒一场 花花绿绿的小雨
摇摇晃晃 象喝多了酒 我走在玉米拥挤的小道上 旁边 谁在喊——我转脸 一条站立的大蚯蚓 朝我 笑笑 一纵身 多出一对翅膀 飞到雨的顶端去了 我跌跌撞撞跑回家 大学录取通知书 在桌上等我
那夜 我一遍一遍地抹洗着身上 自已知道的苦味 故乡陈旧的锈味…… 进入破烂的毛巾和污水
——我永远、永远都清洗不净！ （包括多年前那夭折的爱的味道） 我的血液和生命的光芒 一直 携带着我乡村时代的所有味道 向尽头奔跑……
父亲 慢一点 总有一天 最高的烟哪 低低的雨 尽管天天 不太晴朗 尽管清贫 努力又努力 也挡不住 病的延续
神啊 请让 这种清贫的幸福 简朴的幸福 慢一点 再慢一点 消失…… |
发表于 2012-2-6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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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7 01:12
发表于 2012-2-7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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