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程 于 2012-2-8 11:12 编辑
一列火车经过,
况且况且况且况且……
(来自小学生造句。)
为一个诗人来说,无疑,对此要下定论是很难的。从不同的角度出发,会得出不同的解答。
照我的理解,这确实是一首好诗,好就好在他是一个小孩子写的,他把火车经过的生动景象通过语言表达了出来,他不是在“况且”的词义上来使用,而是在音义的角度上来使用的。与他的年龄是相符的,是出于“真诚”的。是一首好诗,但大人会认为不够好,为什么?因为它太简单了。这就是说,诗歌是与年龄相关的,与作者的背景材料相关的。米沃什的那些教谕式的诗歌为什么成立,无非因为他本身的强大,他自身的经历,或者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了他说那些是“得体”的。如果我们将其从诗歌文本剥离,我们难道不会认为那是矫揉做作,假大空吗?由此,可见,写诗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诗人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诗歌话语和日常话语也没有高低之分。
照热衷于惯常诗歌理念的读者来说,这仍是一首好诗,为什么?因为它可以引起无数的联想,譬如关于生命,关于哲学……一列火车我们可以看成是生命的过程,经过我身边,表示我在观照,我观照的感受是什么?那就是无穷无尽的“况且”,况且是什么,就是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坚持,我们只有活着活着……况且我还有套房子呢?况且我身体还好呢……我们也可以将其看成是情绪的表达,说这么多况且的人,一定是个非常犹豫的情感在支撑着他……由此可见,不是我们在读诗,而是我们在写诗歌,我们首先就承认了诗歌的霸权(因为它是诗,比如将其列为经典,就像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诗歌的界定本来就是权力运作。 拿通俗的话来说,你认为不好,那是因为你鉴赏力不行,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读者,实际上是什么?说你不懂我的独门操作流程罢了?这些伪诗人更多的是无赖,是地痞。在此诗人要做的是清除头脑里面这些根深蒂固的诗歌观念才能获得自身的解放。现在的多数写作,都是奴役式的写作,诗人确乎成了不正常的人,畸形人,何谈伟大。伟大诗人的心性本身就是诗意的,而不是从迷幻的词语中去试图找出诗意来。狭义的换喻、转喻本身就是一种魅惑术,是到了从“理想国”清除出去了。要切记:修辞除了“更好的说出”,什么也不会有。语言的本质就是修辞,无论哲学、美学还是实用语,都是如此。
我们如何反抗这套权力运作机制?回复说话的语境,回复诗歌本身的纯真。对写作者来说,就意味着精确的界定,界定你真实感受到的,实行直陈式的写作,在与你的真诚,真诚就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而现在的写作充斥了反向的操作,大部分诗歌都是谎言谎言……谎言。行为至此,我们会发现那辨别真诚是需要敏锐的判断力的。敏锐的判断力不常有,因此,诗歌经典不缺乏的就是谬误。 为何我们总是迷信外国诗歌?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不太好辨别他们的真伪吗?用汉语说谎我们很好分辨,用外语说谎,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诗人要做的是,每天问问自己,我骗了你吗?而不是说,我的诗歌很牛逼,包罗万象,你要问具体是什么?对不起,自己看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虚伪的诗人被逐出理想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呵呵,一点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