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上的霜(外一章)
贵州沿河 田淼(土家族)
在故乡,我常常想起那些板桥上的霜。那些板桥上的霜,活像我吃过了许多年的盐。
我最先从板桥上走过,洁白的霜用薄凉对我,用嬉戏对我,但我毫不委屈,心里却像一盆火,稳健地走在故乡。
清晨我走上板桥,我把霜踩成了水,我把霜踩成了湿,让霜顽皮地清洗我的脚,洗净我的乡土,让我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向前延伸,标明我清晰的来路与去向。
我沿着板桥的指向走向了远方,走向了渴望已久的城市,而板桥上的霜却留给了一群早出晚归的牛羊,一些山娃子跟在牛羊后面,有的还骑在牛背或羊背上,继续将板桥上的霜踩成水,踩成湿,踩成乡味十足的柔曼深情。
踩过板桥霜的牛羊与山娃子都神气了,神气得就像少不更事的一轮轮小太阳,炙烤得板桥上的霜白雾缕缕,如梦似幻。
那些板桥上的霜,更是被鸡们鸭们踩过,更是被狗们猫们踩过,无须下雪,板桥上的霜也会长出许多竹叶,开出许多暗香浮动的梅花。
夜静更深时,月光如霜,月影如筛,板桥一片阒寂,只有清风爽爽地吹,没有一点声音惊动一地秋霜的白。
幸福,朵朵开放
幸福,朵朵开放,朵朵向着蔚蓝开放。
喜悦任谁也关不住,宛若清粼粼的水,宛若蓝莹莹的天,把荷塘神秘的背影幸福地淹没。
秋色紧握的手掌渐渐松开,没有干旱的声音扑浪而来,没有蟋蟀的轻轻叮咬或跳动,只有酡红的花色轻而易举地邀来了斑斓的蝶梦在眼前翩跹;露珠裸露着身子睡眠,光泽在朝霞中醒着,许多温润的油绿闲坐在心窝,闲坐在佛光深处,惊艳成镇静自若的画。
晨风梳妆打扮好了,撩拨着枝头上凄婉的新绿,树影在水池边疏密有致,梦幻聚精会神地燃烧成壮丽的火红;晨光渐渐鲜活起来,翅膀紧贴着风力负势竞上,并且火焰一样,不断地升腾,不断地向上——向上——向上——
梦幻的蔚蓝清晰,没有零乱的颜色失真地涂抹,幸福像酒的醇香,在我们的心头暖透,并且圣洁,并且自然。
作者姓名:田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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