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频 于 2012-2-11 10:20 编辑
在公共浴室唱歌的人
一个人在大声唱歌,与水雾、烟雾、男人身上蒸发出的雾
无关。与
沙沙流水的声音
呼哧呼哧搓汗泥的声音
唧唧哇哇谈论女人的声音
无关
在香皂刺鼻的气味里,一群男人敞开丑陋的私密部分
青蛙一样大笑
但他在旁若无人地大声唱歌——
“晚霞笼罩着伊洛瓦底江
活泼的海鸥展翅飞翔
啊她们飞来飞去尽情歌唱
啊她们自由自在多么欢畅”
在雾气蒸腾的公共浴室里,没有人看清他的脸廓
歌声中明亮的部分,像金红色的翅膀
从男人的裸体和密实的雾气之间
滑翔
从破旧的气窗缓慢地飞出
那时,我感到1982年的那个公共浴室,几乎就是一辆
傲慢地启动的旧式蒸汽机火车头
在一个人高亢的歌声中
嘶嘶喷出滚烫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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