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往耶对话中国籍“美国诗人”黄翔——
独立青空下，行使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采访人：南往耶
受访人：黄翔
方式：邮箱
时间：2013年1月29日
地点：中国—美国
博主按：这篇访谈将刊登在总第二期《雷公山诗刊》“我们国·贵州诗歌的非法见证”栏目里。随着认识的深入，现在，我是不太愿意把黄翔作为一个诗人来看的。纵观黄翔生平，实话说，黄翔竟作为诗人，那么，他的存在，应该是属于诗歌事件，而不是诗歌文本，即黄翔只是行为艺术家，而不是“纯粹”的诗人。就这个意义上来说，黄翔虽然与北岛、食指、舒婷等同代，但不能与他们齐名——或许，黄翔可以在另外一个领域与他们平肩。(北岛作为那个时代的在场者，属于领袖，他的影响力遥遥领先，无论是舒婷还是食指，都无法超过。)
重新认识黄翔。这里有必要指明，包括我在内，都曾经不小心地错误认为黄翔“作为朦胧诗派的先驱，启蒙社的创始人，是他拉开了中国现代新诗运动的序幕”，于是说“（文革结束）第一份综合人文民刊《启蒙》诞生后，包括《今天》在内的一大批激进的民间刊物才冒了出来”。这样的说法现在看来实在是荒谬和无知的，因为，就算没有《启蒙》和《今天》，没有黄翔和北岛，中国新诗都会诞生，毕竟中国现代新诗运动的序幕早已在艾青、徐志摩他们那个时代拉开了。
黄翔虽然不是“纯粹”的诗人，但他的重要性，在于他革命的彻底性（行使作为一个人的权利）——居然又与诗歌有关——那么，在那个特定的年代，黄翔应该是贵州诗歌界最重要的一位诗人——但我们又必须清楚，革命的彻底性不能证明一个生命的伟大，而只能证明这个生命的勇敢，仅仅是一种生存状态。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黄翔虽然与北岛、食指、舒婷等同代，但不能与他们齐名”的原因。（我说以上这些话，怕是黄老看到了大概是不高兴的，但我的确是这样认为。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向他致敬。）
这里有一个东西值得一说。在与黄翔的访谈中，他所提供的信息里，我们可以看到，贵州的诗歌界有那么一群非常阴险狡诈的“诗人”，而这些诗人就是现在的“贵州十大影响力诗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2012年我与他们的交手中，也的确感知到了他们的厉害。这是贵州文化界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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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往耶：问候黄老。新世纪初期，曾有一段时间，网上有一个人换了不同的名字专门诬陷您的，不择手段地混淆视听。都七八年过去了，我最近才看到，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胡话，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和逻辑可言。通过看了您公开回复他的文章里，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曾经是您的“学生”，还比您小了近二十岁，居然胡说在诗歌上您是学他的。当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您是非常痛心的。您的回复里写道：“作为一个‘诗人’，你切切不能在处于弱势的受害者身上再血淋淋的捅上一刀，特别是对一个你曾给他热情洋溢地写过信、叫过他老师并且曾将你的《悲哀的黄昏》改为《死去的黄昏》的人！不要在迫害的基础上再加上伤害！你是83年登门拜师认得我以后才开始写诗的……”我想，就这几句，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我也深有体会。您知道那种“诗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黄翔：未见面的朋友，垃圾箱不值得去翻动，难免不惊动藏在其中的鼠虫之类。这种情况在人群中出现，与其说是社会因素，不如说是人性本质。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之所以存在、之所以生发，主要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脑残和弱智”！你所指的这么一个人对我来说早已消失于正常记忆中，都21世纪了，你现在突然提及，想起其人不仅人品扭曲且生理畸形、深心不免悲从中来，却耻于提及其名字。过去的却让它过去吧！坦然相告，这不应触及个人文字对话内容，众人皆知其为泛滥成灾、多于牛毛的“五毛”之一！这样的人也是昔日专事某部门而有待依法清理的走卒吧。
南往耶：诗人生来或许就应该是单纯而善良的人。不知道您所处的诗歌时代是什么样的诗歌环境，诗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物种，但我今天所接触到的这个诗歌时代，诗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诗人，无论是民间诗人还是体制内诗人，也无论是普通诗人还是著名诗人。您信任诗人吗？您心目中的诗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他们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质和人格？
黄翔：过去“文革”前后政治环境险恶，无诗人存在的自由空间，今日互联网时代，诗歌这一品种难免于人为监控、审查中失质、失真、失传。诗歌、诗人从来有好文品、真人品之别，人们渴望有精神血脉的诗歌出现、有真性情的诗人应运而生。我不了解今日中囯诗坛，但感觉民间、官方诗坛始终异质，有的民间自主的网刊、在精神品性和勇气上引人震惊，尤其是对于关注汉语文学的西半球学人。人们难以置信，现当代中囯社会已出现言论、出版自由的全新空间？！人们已享有公民社会理应享有的正常权利？抑或21世纪的今天，精神创造领域还是传统的“文字狱”？！为80后90后乃至95后的新生代所忍耐、所认可、所延续于现实人生中？而仍然无可奈何、而仍然无动于衷？！中囯诗歌如新人中还会有象黄翔一样“终生封杀、打压、永世不得翻身”的案例？其基本公民权利丧失殆尽，而包括“诗人”在内的整个公民社会仍然熟视无睹、一致保持高贵的沉默？！如果一个社会专制体制不变，能出现“著名诗人、作家、艺术家”並受到普遍认同和关注？！中囯不是什么“讲故事”的大囯、而是“诗”的囯度，其古远的人文菁华是先人创造的“诸子百家、唐诗宋词”。在一个实施言论审查制度的社会中，高品位的诗歌何以存活？！真性情的诗人从何应运而生？！
南往耶：2011年年底，我写了一篇不成文章的博文赞美您，并说了几句“贵州十大影响力诗人”中的一位老诗人的“坏话”。话的要义是这样说的，他的名气不大，诗也写得不怎么样。就这件事，他老人家就动怒了，加上我还“攻击”了贵州文化界的几个一把手的，他们在给省委宣传部的汇报文件上面企图以“反华势力”的帽子扣上我。这件事在2012年的贵州算是有些规模的，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至今我还觉得好笑。这里面有人举报我，其中就有“贵州诗人”的。我想知道，以前，听说贵州的某些诗人喜欢向国安厅举报您，有这么回事吗？您觉得贵州的文化环境如何？
黄翔：我前面所指的“五毛”、现已成了“有影响力”的“十大诗人之一”？！文化的延续至今仍由强权政治决定？诗的血脉由“卓越五毛”承传並受到社会认可？！年青一代的诗星仍然失去广阔的时空、只能延续前人的厄运？这种事例是个别的“贵州特例”、还是普遍的“全国事例”？！我昔日为隐形“五毛诗人”所举报，诗的后来者仍由公开的“诗歌五毛”所举报？这在包括台湾、香港、澳门在内的整个囯际社会却是闻所未闻的奇闻！！！
南往耶：北岛当年给哑默写信时说：“你们的诗歌已经震动了北京，就让北京再震动一次吧。”是的，贵州诗人曾经在那么一个特殊的年代，代表了中国诗歌甚至是中国文化的尊严。但现在无论是贵州或者全国，诗歌已经“边缘”而“自欺欺人”。您对时下贵州诗人的寄望是什么——而实际上，哑默说“我对贵州诗人的寄望——请警惕你身边的三种‘诗人’，剽窃了你的作品，还反污你的；以极右的面目出现，甚至还推许你，煽动，又去打小报告，夸大其词，然后再邀功请赏；削平你的头，再与你比肩。”那么，您呢？
黄翔：长达大半个世纪以来不正常的体制孕育了时下普遍存在和等待网络举报、清查结算新老欠账的贪官、淫棍、恶吏，难道这种丑行公然漫延到文化艺术领域？看来终生禁毁的还不仅止于我们那一代一个黄翔，今天还后继有人。网络公开举报、点出真名实例，举世声讨、全民清算！把问题向新一代执政者提出来，要求公开立案审理、实名公判这些丑类！！！
南往耶：1978年，第一份综合人文民刊《启蒙》诞生后，包括《今天》在内的一大批激进的民间刊物才冒了出来。如今在中国，民间刊物一大片，也大多仅仅是一大片。我想知道，当初您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有创办刊物的念头？
黄翔：作为一个中国公民，率先行使宪法所赋予的公民天经地义的合法权利：思想自由的权利！言论自由的权利！文化艺术探索与创造的权利！不仅敢“想”于天经地义之想！也敢“行”于天经地义之行！灵智与生俱来！行动源于智慧！独立青空下，行使作为一个人的权利！如果十几亿人都共同行使宪法赋予自己的诸多权利，那些鸡鸣狗盗、污烟瘴气的人和事也就足以受到监督！如果其中仍有人敢于在众目睽睽中倒行逆施，那么就让他曝光于网络世界与公众目光中、受到法律严惩！
文革高峰期的1968年开始“反偶象崇拜和个人迷信”、否定文革、呼吁人权，数十年前的1978年自创民刊、发出自由之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促进社会开放与变革、推动伟大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
南往耶：有文这样写“他（艾青）上年纪、又有病，再也经受不住。但黄翔忍不住还是去拜访了艾青，只是艾青没在家，未见着而已。”那么，后来，您向艾青“叫板”。为什么？
黄翔：叩访“艾青”就是叩问《向太阳》、《火把》、《黎明的通知》、《大堰河我的褓姆》！挑战艾青及其时代，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发声！承传于思想的超越！立足于精神的远眺！！！
南往耶：虽然您出生于湖南，但贵州的诗歌圈子喜欢把您看成贵州诗人，我也是这么看的。因为我觉得，您在贵阳生活四十余年，无论是诗歌思想还是诗歌活动，您的这些特质都是在贵州这片土地形成并完成的。而在您自己，您也是这样看的吗？
黄翔：我的出生地是湖南武冈；湖南、广东、江西三省交界的乱山丛中的湖南桂东，是我的第一故乡；贵州高原的贵阳是我的第二故乡；美国纽约、新泽西、匹兹堡皆可视为我的第三故乡。我的先人古代从江西迁入湖南。儿时祖父及其一代人中多有书家，告诉我宋代苏黄诗派之一的“诗书双绝”的黄庭坚为宗族远祖。中国永远是我的原乡！我是个永远的中囯人！以东西方文化交融为前提和背景，伟大中华民族人文菁华是我今生的精神血脉！“我的身上有两根弦，一根是黄河、一根是长江，它们永远弹拨着两个字，中囯！中囯！中囯！”
南往耶：如果说贵阳是您的第二故乡的话，它的什么东西（或事情）值得您留恋？
黄翔：“文化大革命”年代中的一座被遗弃而为我孤居独思的“天主教堂”；
同一场文化大浩劫“地下文学”中的“野鸭沙龙”；
贵州高原上远山的“湄潭茶场”。
南往耶：就您还没有去美国时，在贵州的诗歌圈子里，您熟悉哪些人，对哪些人的诗歌品格比较看好，或者一个也没有？
黄翔：罗甸的王强、王刚兄弟和李泽华、龙俊们；原在水城、现在丽江的吕晋德们；贵阳的孙维景、李光涛、周渝生、李家华、方家华、莫建刚、王富、张宏波、吴若海、杨秀筑和你所指的那位无须提及者的名字……相隔久远，我未能读到他们更多的后期作品，这里主要指贵州高原上“富于诗意的栖居”的亲切回忆。其中极个别人留下人生的缺憾，但其中一人我更多地谅解其置身其中的精神生命的处境，另一人纯属天生品德恶劣至极、被人指认、确证负有特殊使命、“档案解密”之日、其本来面目必大白于天下。
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记忆：曾为“启蒙”第一期大字报墙报以血掌为插图的画家尹光中、女诗人唐亚平和画家曹琼德夫妇、曾在电影中扮演蒋介石的孙飞虎们。
南往耶：问一个奇怪的问题。您一生先后六次因“诗”而投入监狱，准确地说，是因为“倡导民主、人权”，寻找人生真相并呈现真相而入狱。那么，在狱中，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哪一次牢狱给您的“震撼”比较大？为什么？
黄翔：“自由、民主、人权”这是从世俗社会层面对我的理解。我与其是诗人、不如说是梦人。我的精神生命是一个“多棱面的自我运动体”，其人文背景是“人体宇宙意识”。我入狱有两次是关押在死刑号，可详阅我的自传，包括中文和融入我个人自传的一部由学者撰写的英文专著。
南往耶：从《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及一些重要史外书籍，我知道文化大革命是一场空前但未必绝后的灾难，带给中国成千上万文化人及其家庭太多的伤痛。但是，作为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的功劳却是那么突出和明显。我想听听曾经被文革伤害并决心把“长城”踩在脚下的您，对毛泽东作一个公平公正的评价？
黄翔：请读政论文《论历史人物对历史的作用和反作用》和诗歌《火炬之歌》、《倒下的偶象》。
南往耶：您的简历说“2009--2012年，黄翔自己创作的大型‘诗书画’艺术工程《岩浆与火焰的天体与大地》系列彩墨作品已经完成90余幅，正在筹备展览”。我知道您的诗歌人生已经超越了诗歌本身，或者说更接近了诗歌本身。作为诗歌书写者，我本涉及绘画和书法，我觉得诗歌与书法和绘画有着微妙的关系，我认为一个人只会写诗而不会画画（书法是绘画的一种）那么他创作出来的诗歌一定缺少一些东西，相反，作为画家或者书法家也同样如此。这里，请您谈谈“诗书画”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对您的影响？
黄翔：请读四十多年后中囯民间义举《重读经典：野兽》六篇文论中的最后一篇，前五位学人素眛平生，最后一位作者任教于美囯新泽西大学，以《反行一一论黄翔诗歌中的声音、口头性和肉身性》一文论及我的诗歌。从早年开始我视诗为“大诗”，非“文学分类”意义上的传统“自我设限”。包括“文字书写”、“线条书写”（狂草书法的“线条运动”）、“色彩书写”（非东西方传统意义的“诗书画”的现代形式综合）、“行为书写”（行为艺术表现）、“声音书写”（诗歌朗诵）。从“民主墙”时代开始探索（张贴于北京王府井大街的第一期“启蒙”附有多幅抽象画）。扩大实验地域从美囯几大州到意大利和西班牙。
南往耶：从您的文章看出，您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多有研究。在这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中国“大胆”地再一次地向世界介绍孔子；2011年一尊高达9.5米的孔子青铜雕像落户北京天安门地区，代表中国“目空一切”。——这是我的观点。——且有人分析说，如果以时间排序，诸子百家的排序应为法道儒墨；直到今天，从社会思潮来说，还是分为法道儒墨；儒排第一是篡改历史。那么，在您看来，是这样吗？为什么？
黄翔：人文不应渗入政治因素，纵使政治本身也是文化。
我曾在文章中引用一个观点：“文化不服务于政治，政治服务于文化。”
两半球文化应兼容，但东西方文化异质。我以为，我漂泊、客居的美囯文化强势于实证科学，其人文艺术发展时间较短，内涵一般较简单、性感、刺激。包括诗书画艺术在内的东方思维与表现精神容量和能量较大。东方地域、主要指中囯人的思维是象形思维，这一思维与表现尤其在文化艺术领域异质于“理性、逻辑、推理、演绎”的表现与思维形式。“象形思维中包罗万象，是人类世界几千年以前的‘超现实主义’。”我的《岩浆和火焰的天体和大地》，是诗与哲学的“线条与色彩”书写、是“东方独唱”，其前言为《宇宙人体的思维与表现》。
在东西方文明总体转型中，我力主弘扬有别于“不给力”的“党文化”的伟大中华民族的人文菁华！！！
南往耶：我始终认为“读书而只能悟道明理，作文而只能修身养性，这于雄才厚积的奇人实在是天大的浪费和侮辱，是对万类众生的不负责任，是苟且偷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个诗人已经不单纯是一个诗人了，而具备了“奇人”的资本，那么他就应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果您是这么一个诗人，您正在做“这件事”了吗？或者说您为这个世界做了哪些事情？
黄翔：前文已答。
南往耶：您在美国的家庭是如何的？家庭成员是哪些？他们现在主要从事什么工作？
黄翔：我曾应邀在美囯匹兹堡做驻市作家並任教匹兹堡大学。终生岁月、尤其是生命力旺盛的年月被人糟踏光了，从匹兹堡迁大纽约后，现借剩余晚晴时光抓紧“自已聘用自已”。家住纽约秋园小丘草原湖畔“梦巢”。儿女往返中美。秋潇雨兰始终是我今生生命的精神能量与能源。
南往耶：您对美国的印象如何？那里的文化环境怎样？
黄翔：美囯是一个民主体制的囯度，它年青、有活力但重功利。包括汉学研究与翻译者在内的一般美囯人对东方文化的知解，也许更多止于百年前的“中国热”时期的丝绸与青瓷。对现当代的中囯人文的知解和语言转换，关注的是“新闻报导式”的简捷内容和形式的“故事”，远非“诗与哲学”的深度精神意识抵达！！！相比较于中囯，无论囯内国外，美囯都是个“多元兼容”的社会。言论监控式的“文字狱”在这里是神话而非现实。
南往耶：最后，请谈谈您现在的生活状态（含读书、写作、起居等）。您老已经上了古稀之年，希望落叶归根，回到中国来，但愿这片土地会接纳您。
黄翔：一片土地的“接纳”首先在于拥有“天空和大地”一样“辽阔和浩瀚”的胸襟。但愿一个被岁月沉凐兼人为扭曲的“性情诗人”重返原乡不再因自由言论而成为“被野兽践踏的野兽”，也不会因生命自由而成为“践踏野兽的野兽”。
【黄翔档案】
2009年，黄翔访问伯克利加州大学参加他的英文新书“A Lifetime Is a Promise to Keep: Poems
of Huang Xiang”(《今生有约:黄翔诗选》)发布活动。
黄翔，朦胧诗时代的诗人，曾在贵阳生活了四十年，现居美国。文革后不久，因组织到北京数所高等院校发动“诗歌大爆炸”活动被关押8个多月后，1988年以“扰乱社会秩序”被判刑三年。
黄翔1941年1月23日（农历12月26日）出生于湖南省武冈县，自幼在故乡湖南省桂东县随祖父母和养母生活，土改时家庭被划为“官僚地主”成份。1952年，小学毕业后失学，跟随养母劳动，开始自学。1956年，由叔叔接到贵阳生活，进入贵阳矿山机器厂当学徒。1958年，调到贵阳五金厂，同年8月开始在贵州文联主办的文学期刊《山花》上发表民歌体诗歌。1959年，出走到青海湖、柴达木盆地一带游荡数月，被抓捕押回贵阳，以“试图偷越国境叛国投敌”等罪嫌“劳动教养”近四年。释放后到处流浪，打临工为生。1963年，进入贵州省湄潭茶场当农工。1964年，因恋爱开始写诗。1968年，由贵阳市标准件二厂（原贵阳五金厂）“平反”恢复工作，后调贵阳针织厂当工人。
1969年8月，创作真正处女诗《火炬之歌》。作品有诗文选集《黄翔－狂饮不醉的兽形》、文论集《锋芒毕露的伤口》、诗化哲学《沉思的雷暴》、半自传体长篇小说《自由之血－－天空下的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天空》(压缩本书名为《刀尖上的天空――灵肉自在与自焚者说》,将于2007年出版)、散文随笔《梦巢随笔》、纪实性自传《喧嚣与寂寞－黄翔自传·东方敍事》以及政论、回忆录等共十馀部。自1993年以来，一些有良知的学者冲破官方的文化封锁，将黄翔文革前及文革年代早期少量作品先后编入各类选本，如《当代诗歌潮流回顾－朦胧诗卷》（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百年中国文学经典》（北京大学出版社）、《二十世纪中国百年文学经典文库》（海天出版社）、《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复旦大学出版社）、《二十世纪当代文学100篇》（学林出版社）、《自由诗篇》（工人出版社）、《中国新诗1916－2000》（复旦大学出版社）等。
注：本文转载征得南往耶的同意．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d8a4490102env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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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4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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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4 09: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