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封期任
穿越历史云烟
悠长的古老的深巷,悠悠地流淌在岁月的风尘里,
甲骨文横七竖八,青铜器撞击的声音,响彻云霄。
青铜宝剑的旗杆下,帝王的铁蹄,踏碎历史的栈道,
蚩尤征伐的厮杀,到春秋战国的烽火,
加上浣纱女的笑声与哭泣,兴衰一个又一个王朝。
长城的方砖,咸阳城的鼓乐,
夹杂着四面楚歌的幽怨、十面埋伏的啸杀——
文明与野蛮
正义与邪恶
荣耀与屈辱
历史这架马车,乘着风的翅膀在飞奔……
铁壁铜墙,金戈铁马,车鸾凤辔,
随着夕阳的余晖在苔藓的褪却中,变成记忆纷飞。
豪杰的吼声黯哑——
力拔山兮的英勇气概
神鬼莫测的撒豆成兵
还有那辉煌千年的贞观荣光
如尘土,如云烟
铁血龙袍,一直挂于烟云。猎猎狂风,吹不走旧梦。如流的感叹,穿透千古。
俱往矣,凋落的历史碎片,折射出时代的兴衰沉浮;
过往的历史烟云,承载着人世的进退高低。
捡几个遗失的意境,书写一篇平仄的长短句,感怀——
得失如浩渺烟波
生死如衰草立命
一箪食,一瓢饮
一间茅屋,半壶老酒,远离尘世喧嚣......
燃烧的雪
喝一碗烧酒,饮尽残冬的苍茫,酒分子散漫,
醉倒北方呼啸而来的狼,醉倒日月星辰。
狼蹄,在雪地里写下一行暴露的诗句,大地裸露枯瘦的身躯,骨架在风中脆响。
狼还在空旷的荒野嚎叫,渴望撕碎天空的阴霾。
一个季节的雄浑,在酒精里醇烈。
雪在酒精中燃烧了,煮沸了诗歌,煮沸了沉闷的灵魂。
燃烧的雪,含笑的泪飞扬,浸染了枯燥无味的梦---
梦
有了鲜活的色彩
有了千年不褪色的霓裳
是灵魂在哭泣么
是目光在叹息么
一只乌鸦欣喜地飞来,几声惊叫,嗑破世界的寂静,
一个季节的雄浑,在燃烧的雪地里醇烈。
几片梅花歌唱着,舞蹈着,飘来——飘来——
几个瘦弱的老者丢下了手中的暖炉。
一个落魄的诗人走来,一根鱼竿拋下无诱饵的鱼钩,垂钓岁月的浮尘。
还把“孤舟蓑立翁,独钓寒江雪”的诗句吟诵。
一副落魄的穷囧,笑落了枯枝上的雪。
一个梦做的很详尽,无华的意境,在诗歌里把挣扎的灵魂与血色的艳丽,
演绎得那样分明,反衬着尘世的荒唐——
雪会燃烧
乌鸦的歌声比喜鹊动听
狐狸,放弃千年的道行
雪地上,一个魅影在穿梭
蜘蛛结网
网住了别人
也网住了自己
谁也说不清,也道不明。
张岱不再写亭中看雪,而是重新构思《燃烧的雪》,穿越历史的方砖,焚毁世代的落愁。
于是,远山一派嫣红, 那是绽放的梅花,还是燃烧的雪?
一个智者说,那是燃烧的雪花,也是怒放的腊梅。
幡然醒悟的落魄者,还是把诱饵放上,把梦想垂钓着,垂钓着……
蓝火焰,我的诗魂
转身离去的一别,仿佛还在昨天,却被无情的岁月拉得悠长。
秋去冬来,分别的日子里,相思的泪滴在幽怨的琴弦上弹落,纷纷成了一地的闲愁,
浸染了飞舞的雪花,浸染了梦魇的霓裳。
候鸟从北方带来的雪花,散落在南方故乡的河边,
衔来你写满旅愁的诗笺,停歇在我的窗前,同那一株梅花一样嫣然。
温一碗烧酒
来一曲围炉情话
暖和一冬的落寞与惆怅
我捧着你的诗笺——
一个通红的火炉,读你的睿智,在你思想的灵光里,深深地思索着,那意味深长的字句,
犹如窗外傲雪怒放的寒梅句句打动我的心。
此刻火炉正旺
摇曳升华着蓝色的火焰
啊,亲爱的,你是这炉中的煤么?
你的燃烧,温暖了冰冷的雪花,温暖了岁月的苔痕。
那摇曳的蓝火焰,那魅力无穷的蓝火焰,可是你的诗魂么?
不想触碰的伤疤
没有想过再去触碰,那颗曾经伤痛的心;
也不想再去揭开,那个还未愈合的伤疤;
更不想老是去回忆,那一段噩梦般的过去。
提着一颗孤零零的魂灵,行走于繁华的街市,
行走于车辆如蚁的闹市中。
漠视的目光如炬,轻蔑的眼神如剑,
刺穿我的皮肤,剔剜我的灵魂。
路,变得十分遥远而漫长。
初春的阳光,比冬天的雪花还冷了几分。
是春寒料峭吗?我想,不!
假若没有那一个落魄的时光,
假若没有那一次灵魂的坠落,
假若没有那一段人格的沦丧,
假若太阳不会在暴风雨里黯然无光。
受伤的鹰,怎么会在幽深的谷底沮嚼落寞的阳光?
很想来一次灵魂的祭祀,
祭奠那沧桑的岁月,祭奠那苦痛的梦魇,
拷问一下岌岌可危的太阳,谁挡住你曾经的光辉?
很想把信仰绑缚在弗洛伊德的哲学上,辨别它的正误;
放在宗教的法庭上接受审判,宣判——
一个灵魂的死亡与另一个灵魂的重生。
很想在文字的熔炉里,精心冶炼出一部不朽的长篇宏著,
叫《鹰图腾》,在梦醒时分。
在梦醒时分,我不再用失落的眼眸凝望窗外寂寥的星星 。
苦楝花开
苦楝花开了,开在五月的南方,开在暴风雨夜里,
开在游子行吟的泽畔,开在阴霾笼罩的叹息中。
苦楝花拔节的声音,仿佛苍狼长啸,
撕碎闪电,撕碎雷鸣,撕碎落寞的忧伤。
苦楝花啊苦楝花,你把一把一把的白色粉末抛向空中,昭示,
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这些外强内弱的东西,将要在白色粉末中丧身,
失去肉身,失去灵魂,连骨头也要丧失殆尽,骨灰也要在岁月的苔痕里形影纷飞。
怀揣凄苦的梦想,我要去采摘苦楝花的芬芳,装帧我的画卷。
伫立苦楝花前,我以坚毅的目光仰望——
仰望你的伟岸,仰望你的挺拔,仰望你绽放在暴风雨里的芳容。
落魄的惆怅,失意的沮丧,还有那鄙视的目光和漠视的眼神,
以及那雀鸟的冷嘲,鸣蝉的热讽,都如落英缤纷。
失落的梦想,随着苦楝花的幽香,悄然地飘进我的心空。
诗韵的诗笺, 瞬间,有了美韵跫音。泰戈尔的太阳鸟,在诗行里展翅高飞。
苦楝花开,不争先,不妖艳,静静地开在故乡的山上,开在我曾经落寞的心间。
花落了,也要化作立春的细雨,滋润干涸的沧海桑田,迎接温暖的阳光……
命运咏叹调
黄昏,风悄悄捧起一束浪花丢在老翁的渔船上。
云又黑了天边,灯塔没能及时亮起。
尽头,老翁感到世界的凉意。
老翁狂笑,雨水还要帮着清洗帆布。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有一种东西,与生俱来与声俱去,
不要刻意去探寻就里,也不要把怨气浸透事物的本真,
更不要把一切貌似不该的东西——
比如失落
比如逆旅
比如昨日的辉煌变成了今天的坠落
怪罪他人身上。
这是最初的也是最终的棋局,无人破解,也无人参透禅机,尽管你有禅缘。
机缘的撞击都因痛苦而扭曲,或许因狂欢而褶皱,却无从抗拒。
死亡之外的另一种归宿,如同一截残碑,无从抗拒历史。
当你看到壩上鸿门宴席的失算,勿悲,也勿慨叹。
当你看到市井泼赖最终龙袍加身的成功,勿喜,也勿称贺。
上苍俱定,谁能逆转?
即使没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神鬼莫测,
即使没有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高深策略。
楚河汉界的相争,黑白棋子的厮杀,结果也是摆在案头上的东西。
只听腰铃手鼓之声漫卷,有妖艳女巫且歌且舞,从故事中舞入生活再舞回故事。
告诉你,这就是轮回,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场戏就是这样编排的,也是这样开演和落幕的。
吉普赛女郎的小手,永远温柔而诱惑,理着别人的掌心,说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早想嫁个好人家,从此不再欺骗别人,也不再欺骗自己。
风,停止了呼啸,海面归于平静,
失意与不快,落寞与惆怅,
在吉普赛女郎的梦魇里,凋零、散落……
作者简介:
封期任,男 ,贵州省贞丰县人,山东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百余篇(首)散见于《天津诗人》《作家报》《参花》《当代教育 》《齐鲁诗刊》《关东诗人》《长江诗歌》《诗中国》等报刊,诗集《苦楝花开》将于2013年4月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通联地址 贵州省贞丰县金都B4321 邮编 562200 封期任(山东青年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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