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固的诗，选自《硬骸诗歌论坛》

王征珂

阿固的诗

雪花问

是什么让我抬头看，又是什么，让你低头羞
我从中来，让你再没有踪迹
你从中去，我再没寻着你的踪迹

如果每个少年的心上，都住着一个冰冷的女子
如果每个中年的年华，都藏着一个洁白的女子
那么我的抒情，是不是另一种痴

为何不愿述说，为何不愿酒中醒，醉里念
为何不愿风里来，雨里去，为何要，客舟听雨
你如花的身躯，为何总是融化在我的掌心里


始终有这样一列火车

是钢铁的，是速度的，是前面的远方
和后面的远方，是人潮汹涌
是人来人往，是雨中风中，是黄昏和清晨

是迎来送往，是日夜兼程，是相聚离别
是一列又一列呼啸，是一次次碾压
是灯火明灭，是欢颜和泪脸

是一次次看着你离开
是又一次空空如也
剩下自己，空荡荡地继续在黑夜里穿行


冷战

两个从不发一言的人
终是病态的。

始终是这样两座山峰，亘古地相依着
却从不能聚首。只是在冰雪漫天的时候，才能白头
相互恋着，相互骄傲，不为彼此折服
但是这真是俗世，真的是俗世

你看，那个打铁的汉子
穷其一生都在敲打着一块沉默的铁
先是燃烧到滚烫，锻打，锻打，锻打，狠狠地打
狠狠地淬入冰冷的水中

如此往复着，把一块铁打成刀的摸样
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要杀了这天杀的，天杀的人世
有时又无比深情
唱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但是啊，你看，你看
那打铁的汉子，已经把刀此刺向了自己。


黄昏细节

晚风在微小的喜悦中
而你，并不曾看清自己的喜悦

欲去还留中揪着手指，吞吞吐吐
那个漂亮的少年郎已经学会了吞云吐雾

你还坐在操场上，想长成一棵树
待成熟，就落进他的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