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未离子 于 2013-4-29 19:58 编辑
风树之悲
树:
怀揣着归宿我已沉沉跪在大地面前,
深深把头埋低,低一点,又低一点。
当时,我已经记不清,头究竟有多低?
我一口一口吃风,一口一口吃雨,
你早已经看不清我,那般低矮的身体。
跪在城市里一片远离喧嚣的黄土地上,
乌鸦般黑的羽毛飞满漫天,
我再次睁大眼睛,圆形的视界里,
这些原来是黑云,是雾霾。
我肆意的扯下一片云当我羞耻的遮掩,
穿这云做的身黑袍长衣,
回头看了一眼溪流,
我已经不是那颗原本的树,
曾何时却万万没有想到,
有一天我居然会忘了造氧之术,
摸摸干瘪的树枝,灵魂枯竭,纯净能力尽失,
和这片黑色的深林同化作一团黑泥。
跪了这么久,
上帝还没看到我祈求世界美丽原貌的诚意?
我试着拔出出脚,去更接近天的地方,
却不知脚已深陷,无力动弹。
怀揣着归宿我又跪在大地面前,
深深把头埋低,低一点,又低一点。
当时,我已经记不清,头究竟有多低?
风:
我没有敌意的靠近了你,在手风琴的拉扯里,
我起初咿呀学语,发出了一阵一阵警告的声音。
现在,我用全世界的歌,给你一个人听。
全世界都不论愿否竖起耳朵,都必须聆听,我这一场救世的歌颂,
我刮倒了房子,刮走了牧场,刮断了树枝,刮出了地震,刮遍了全球,
你其实应该不会相信,其实并我没有敌意。
因果循环,报应是我,我是报应。
在这个纸质的文化世界里还是在信息运转,
信号或线联络的文化世界里。
你睁大了眼睛看,这真诚的风雨多少年的浇筑、冲刷、漂洗、也无法把你重生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跪着,你还需要悔过,你似乎就悔不完,永无止境。
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走过去抱着你,
你告诉我你的事情,让我带着你的祈求带着你天真的祝愿,飘荡天堂,
那儿许多年前我就去了,那儿什么都没有,你别跪了,
你依旧不信,你把地平线都跪直了,现已在分不清天和地。
你依旧固执,现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
如不是爱你,何以一直吹你,抱你,吻你,包庇你。
我让你吃不完的海阔天空,吃不完的万物幻想。
只求今天最后也许下一个愿望,我想,
我们还是一同去死吧,燃烧出风和木的灰烬。
多年以后,但愿你长出新芽,
哪怕是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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