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晓霏 于 2013-4-6 20:33 编辑
昼夜的骄奢
何错错
在辽阔的星空下面,/掘一座坟墓让我长眠。/我活得快乐,死得高兴,/躺下安息也心甘情愿。
──《安魂曲》史蒂文森
我想象着你的发髻揉进了昙花吐纳的幽香,偷逃的月光拉长了滚落斑驳的树影。只要我摇一摇蒲扇,星光就串成了雨点。
相信我。抬头观赏圆月时,她皎洁得如完美的女神不可亵玩,可我也知道她满脸都是雀斑坑洼。科学撕掉了她的面纱,理性告诉我她只是一颗普通的星球。
那被银光染白的思绪汇聚成晶亮璀璨的银河,澄澈而耀人。时光被单薄的流云要挟和扭曲,泪花给了流盼一个深沉安慰的吻,于是流盼继续还以流云以渴睡的眼色。
参天的菩提之树伸向了夜幕,山间的青枝嫩芽上挂着不甘受微风摇曳的银露,而他们在月光的瞳仁中可是十分精神的行间草木。此时月亮像赴情人幽会般姗姗地露出了头。
于是,山峦也大方地跟着赤裸裸的苍穹在月亮的目光下裸睡。渐渐地,山野间也恢复了比白天更动人更自然的景象,只是这宁静的景中似乎含着一丝初秋才有的凉意。
夜的神旨
神灯的光焰、暮色苍茫的黄昏、/神龛与十字架,这神圣的象征……/在你四周和在你顶上的一切,/它们都充满着欢愉与恬静。
──《巴勒斯坦的树枝》〔俄〕莱蒙托夫
也许我们曾在一段时间,或是一秒钟感受过这样的欢愉和恬静,最后连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会清楚地记得:当荒海肆无忌惮地袒胸露臂时,遭殃受气的可就是倒霉的过路商船。
月光诉说着夜的温醇和星的浪漫,而星辰在为无声的境界厮守着自己运行的旋律而从不偏离一个人性的中心。绵绵萤火的舞姿凝视在你的瞳仁上,于是梦觉的大门就此开启。
深夜,我在路边拾到你的丢落的失眠,却见不到你的影子。一冬贯穿的萧瑟,你坚硬的头总是靠在局外人裸着苍凉的膝上。在浓密的蒿草间,一条线状的影子特别显得温顺慵懒,其实定情的郁金香终有凋谢了的一刻,毕竟“神女天涯原是梦”(李商隐)。
难道这都是神的旨意吗?于是,我们就会开始怀疑:
“谁能知上帝的意图?谁又能想象天主的旨意?”
──《所罗门智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