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总在虚无中
——对《流水》的另类解读
文/秦时月
不管少君先生诗中所写是否确有其人其事，但我更愿意把"她"理解为泛指而非具指和实指。通过具指和实指的“我”和“她”的爱情故事，泛指世间一切美好而值得向往和追求的东西，譬如鲜花、绿地、碧水、蓝天，当然也包括爱情、性爱和理想、事业等等。不管具指还是泛指，我们在读这首诗时，总会有一种美好的感觉荡漾和弥漫其中。所以，我认为《流水》是一首好诗，一首值得认真品读和仔细回味的好诗。
人世间，许多美好的东西看似眼前，但若真正想深入其中，接近她、亲近她，并拥有她的时候，我们又往往觉得是那么的虚无和缥缈，若即若离。而这些美好的东西总会带给我们感官的享受、器官的刺激，乃至身体的骚动。有时候，这些美好的东西，我们只能隔着看、想象着看、虚拟着看，越是难以企及的东西，我们就会越是向往，而在向往和追求的过程当中就会感到愉悦，痛并快乐着，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流水》带给我们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我理解少君先生诗中所要表达的，是对一种美好的东西的向往和追求。诗人在诗中写到的一些美好的字词，包括人体的敏感部位和器官，譬如乳房、体香、荡漾、唱歌、艳舞、裸体、百媚千娇、做爱、笑靥如花等等，带给我们的都是一种十分美妙的感觉。世上最美的东西莫过于人体，尤其是少女的胴体，那是造物主奉献给人类的杰作，即便断臂维纳斯人们也丝毫不会怀疑她之美之所在。这些至美至情至性的东西，带给我们的是无与伦比的享受，而由此使我们生发出无限美好的向往和追求!
我们在读这首诗的时候，在产生美的愉悦的同时，自然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这就拓展了我们的想象空间，诗人具写和实写的爱情只不过是写作的一种惯用手法，即比喻，是言在此而意在彼，我意如是，不知先生和读者苟同否？
诗人在诗的最后这样写道：“她乘地铁出门，将自己沉入水底/随流水远去，让我再也找她不到/”作为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这无疑给人以悲愁和伤感，有谁愿意自己向往和追求的东西化为泡影，就像流水一样一去不返呢？没有人希望得到这样的结局，更何况是美好的爱情?这就更加令人怀想和感伤了!而我则认为，诗人要表达的不会是爱情不得由此产生感伤这么简单，而是以爱情为喻体的美好愿望的破灭。“她”是什么呢？这就让我们去想象，读者想到什么也就是什么了，这里没有固化的东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值得诗人向往和追求的东西。若从这个角度来解读此诗，想象的空间也就更大更值得回味了。我想，诗歌的积极意义恐怕在此。
2013/4/15
附：《流水》
李少君
每次，她让我摸摸乳房就走了
我在我手上散发的她的体香中
迷离恍惚，并且回味荡漾
我们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
一见面她就使劲掐我
让我对生活还保持着感觉
知道还有痛，还有伤心
她带我去酒吧，在包厢里
我唱歌，她跳艳舞
然后用手机拍下艳照再删除
我们最强烈的一次发作是去深山中
远离尘世，隔绝人间
我们差点想留下来不走了
可是她不肯跟我做爱
只让我看她的赤身裸体，百媚千娇
她让我摸摸她的乳房就抽身而去
随后她会发来大量短信：
“亲爱的，开心点，我喜欢你笑”
“这次心情不好，下次好好补偿你”
“我会想你的，再见！”
我承认我一直没琢磨透她
她孤身一人在外，却又守身如玉
这让我为她担心，甚至因此得了轻度抑郁症
而她仍笑靥如花，直到有一天
她乘地铁出门，将自己沉入水底
随流水远去，让我再也找她不到
（载天涯网站、《海南日报》2008年11月3日、《诗歌月刊》200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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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5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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