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来之前》等五首
赵大海
《在我回来之前》
这些菜听娘的话
这锅饭听娘的话
这两只碗听娘的话
两双筷子
也听娘的话
桌子上
让它们不动
谁也不动
《娘的眼睛》
从那些花生、稻子、麦子的身上
收回来了
跟随娘来到城里
就像多年前一样
一直长在我身上
粘住我的脸
粘住我衣裤
粘住我的头发丝
粘住我脚跟
从早到晚
怎么也抖不掉
《虎》
从野外退到动物园
从动物园退到我的书房，退到一张纸里
那声啸，卷起利爪下的岩石、枯藤、狂草和一场
风雪
继续退
从天边退到林梢
从林梢退到你的胡须、利牙、你的舌尖
继续退
退到你的喉咙
你的腹腔
北美洲的也好
欧洲的也好
亚洲的也好
华南的也好
东北的也好
都一个样
墨是软的、色彩是软的、狼毫是软的
宣纸是软的
现在的你
也是软的
《卫兵》
他胳膊至少是三截的
他的腿至少是三截的，
他的身体至少是三截的
中间都穿了线
是谁在背后扯着他
一拉线，他就敬礼
一拉线，他就正步走
一拉线，他就转身
一拉线，他就齐步走
他真听话
听这个大门的话
听这个大院的话
听这个营区的话
多么可爱的木偶人啊！
《几何世界》
这栋大厦落成了
附近的小区、机关政府、单位、各行各业的大楼
侧面看上去
就是一些直角、锐角、钝角
你看这电视塔
这避雷针
这树枝
这剑麻……
还有到处成堆的石头、木头
和横七竖八的钢筋
整个城市都在疯狂使用着
直角、钝角、锐角
甚至一些人的帽子、衣服
甚至这个人的脸
这些与我们无关，但
与雪有关
当它们落下来的时候
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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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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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 23: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