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秘语（组诗）
文/离岸
在秋天
请允许我，用坚硬的语言来描述
这样一个季节。我的心情
早已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它流落在深秋的荒野，啃着黑夜白天
它走过的地方，到处裸露着苍凉
每当夜幕降临，天空就会下起忧伤
一下就是整个秋天
泪水结成霜花，骨头冰冷
所有的果实都找到了回家的路
一片孤独的叶子，却还在
风返回的路口等待
写下苍凉
风翻卷着过去，一个个故事
逐渐复活。在故乡
我的童年越来越清晰
心，却苍凉了下来
大地收割了玉米和土豆
也把爸妈的黑发一并收割
我站在梦里，开始呐喊
我想喊住时间，喊住逝去的年华
我一直喊到口发病，梦清醒
它们也似乎都听到了我的呐喊声
就是一动不动
走进一片庄稼地
就像对诗歌一样虔诚
我把自己借秋雨洗净、风干
打理好心情，走进一片庄稼地
玉米熟了，秸秆开始枯黄
风疯狂地向大地送来萧条的问候
农民收获喜悦，也收获寒冷
即使偶尔会想起：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
我还是会担心
担心那躺在山岗的外公
今年，他会不会有好的收成
他的棉衣够不够保暖
落荒的石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
天气开始感冒
一股冷气停留在我所在的故乡
故乡的山水开始感冒
一块柔软的石头
躺在荒野。目光游离
像是在寻找一份药剂
乡愁排成长队，都在等待救治
寒风没有因为荒凉而怜悯
在现实的世界里，它吹来了冬天
石头开始发凉
对一片落叶说出爱情
你老了
脱落了十八岁的容颜
躺在柔软的时间里
骨头僵硬，肉体空悬
在接近大地的瞬间
你划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弧线
你的这一生
就这样在时间里滑落
而我，却来不及
说出对你的爱
秋天秘语
把秘密写进秋天，秋天便有了
自己的秘语。我带着
温暖的伤口走近
伤口在寒冷的城市复发
果园里的青苹果不在了
留下一园的寂寞和荒凉
阳光躲在海的深处
不肯露面。心事开始化为深秋的露水
一滴，一滴，穿透石头
现实的刀锋逼近额头的高度
我被迫放下大脑的运作
用化脓的四肢，以及阴暗的眼睛
思考
秋天的早晨
踩着第一声鸟鸣出发
日头还没爬上海平面
整个季节都沦陷在山水的环绕中
雾锁山头，流水静止
天空出现了逻辑混乱
时间在追赶年华
一片落叶在风中突围
并以牺牲自我的姿势
划破东方 |
发表于 2013-4-24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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