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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灰布——我读傅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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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5-27 23:45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王凯 于 2013-5-28 15:06 编辑

灰布是傅蛰的新笔名,也是傅蛰养的一条狗的名字,因为这条小狗,傅蛰写了不少的诗,我们今天只谈傅蛰的那些有关灰布的诗。作家和狗最有名的是巴金的《小狗包弟》,电影里最有名的是《忠犬八公》,戏剧里有《杀狗记》小说里《水浒传》《红楼梦》里有狗,就连鲁迅在《狂人日记》也念念不忘“赵家的狗”,拉伯雷在《巨人传》中写道:“狗是世界上最有哲学头脑的畜生”。”在诗歌里最有名的小狗就是灰布了。

《灰布》

灰布,当你直起身来,接我手中抛下的食物,

你的耳朵便像花一样开了。

活着就要争抢,活着就要跳跃。



有人在这首诗下面评论说,灰布真是一只神气的小狗啊。傅蛰说,我这样的诗人本来就是一只灰不溜球的小狗。傅蛰是70后的老诗人了,今年四十一岁。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傅蛰的微博名字叫太傅四十不惑疯,不惑是对世事都看得明白了,不再迷惑。四十岁,是一个日影西斜的年龄,也是一个洞明世事,了悟自身的年龄。四十岁的陶渊明弃官归隐,说出了“今是而昨非”的名句。男人年过四十以后,其观念变化归纳有十大不惑。
第一个不惑,是突然意识到行政事务的烦琐,自己是一个小人物。
第二个不惑,是雄心万丈消退之后,突然恋起家来。
第三个不惑,是包容一切,或者说“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
第四个不惑,是明白了世界是残缺的,美是残缺的,世界上永远没有圆满。
第五个不惑,是不在盲目迷信权威,明白人跟人差不多,许多“势”是做出来的。
第六个不惑,是明白了人类煞费苦心所建立起来的文明大厦,还有许多有懈可击的地方。
第七个不惑,叫“敢言”,或者叫“童言无忌”,总觉得人应当说真话。
第八个不惑,叫“承认一切都有定数”,释然地对待许多事情。
第九个不惑,是打破了对异性的神秘感和膜拜心理,明白了完美的理想的人是没有的。
第十个不惑,是“念旧”,怀念那些旧人、旧事和曾经给你帮助的朋友。
当然,最大的不惑是明白了要抓紧时间做事了,因为时间于自己已经不多了。

因为时间对于自己已经不多了,所以“ 活着就要争抢,活着就要跳跃 ”。





《爱嗅,爱撒尿》

灰布经过每一棵杨树都要洒一泡尿。

灰布经过每一片草地都要洒一泡尿。

灰布经过每一双移动的裤脚都要凑过去嗅一嗅,那些活着的人。

灰布经过每一个墓碑都要凑过去嗅一嗅,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爱嗅,爱撒尿是狗的天性,灰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可能傅蛰不常带灰布出去吧?O(∩_∩)O哈哈~       灰布要嗅嗅活人,也要嗅嗅死人。灰布在这里成为了一个载体,连接着生和死两个世界。这首诗里没有作者的影子,只有灰布、活的人、死的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又说:“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有我”、“无我”主要是从主体的情感状态表达的显隐来区分的,“有我之境”中主体的情感状态调动得较为充分,表达得也比较情绪化,具有丰富的情感色彩和渲染意味,所以一般呈现为“宏壮”的境界。而“无我之境”则主体的情感表达得较为深曲,心态较为平和,所以一般呈现为“优美”的境界。情感曲折,心态平和,这也是傅蛰诗歌的特征,他的诗里常常写生,写死,写疾病,写坟墓,写墓碑,在这些意象里你看不到明显的个人感情。但这些又给了读者一种另类的感受,这正是傅蛰的高明之处。“投出冷眼 ,看生,看死 骑士,策马向前 ”这是叶芝的墓志铭,是诗人晚年作品《本布尔本山下》(Under Ben Bulben)的最后一句。傅蛰就是这样的一位骑士,不问生死,策马向前。





《经过林地》

灰布毫不客气地

在一个坟头上洒了一泡尿。我想这墓要是我的,

它也会毫不客气的。就像

我们的小儿子,又把尿洒在了

我们睡觉的大床上。



灰布不懂得人类的礼貌,也不懂得干净和卫生。阿伦.金斯堡曾说,诗是本能的宣泄。灰布毫不客气地做出的举动,正是本能的宣泄,这也就成了诗。人类的礼貌是虚伪的表现,在主人的墓前烧香,磕头是一种形式,而真正的哀吊是苦闷在心底里,哭都哭不出来的。傅蛰总是能将对灰布的爱和人类的感情结合在一起,在《灰布》里,傅蛰将母亲写了进去,而在这里,傅蛰又将自己的儿子写了进去。尿床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小狗撒尿也是一件常的事情,能够将两者结合起来,再变成诗就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了。大床在这里和墓成了一个对比,都是一个载体,一个承载的是活人,另一个承载的是死人,这又是傅蛰惯用的手法,将生死都写进诗里,但不露声色,你能感觉到他的诗意的存在,但是你就是说不上来诗意在哪儿。读傅蛰的诗,是一件让人酣畅淋漓的事情。我曾经问过鹰之,傅蛰的诗怎么看?鹰之说,太轻,没啥分量。当我把这句话告诉傅蛰的时候,傅蛰说了句,有时候的重,也是一种轻。傅蛰写的轻,必定和别人的重不同。举轻若重和举重若轻两者哪个的价值更高?好像是前者吧。

《灰布》

我起个笔名叫灰布。

我卑微地活着,卑微地写诗。

在此我郑重宣布:在这个人微言轻的尘世,

灰布本来就是一条狗。

它常常在我最苦闷无聊的时刻,

轻轻跳上我的膝头。



“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文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所提出的,强调的是在内容与形式上违反人们习见的常情、常理、常事,同时在艺术上超越常境。陌生化的基本构成原则是表面互不相关而内里存在联系的诸种因素的对立和冲突,正是这种对立和冲突造成了“陌生化”的表象,给人以感官的刺激或情感的震动。亚里士多德说:“给平常的事物赋予一种不平常的气氛,这是很好的;人们喜欢被不平常的东西所打动。在诗歌中,这种方式是常见的,并且也适宜于这种方式,因为诗歌当中的人物和事件,都和日常生活隔得较远。……一切‘发现’中最好的是从情节本身产生的,通过合乎自然规律的事件而引起观众的惊奇的‘发现’。……使用奇字,风格显得高雅而不平凡;……他们因为和普通字有所不同而显得奇异,所以能使风格不致流于平凡。”

这些理论太枯燥了,只是一些论证。在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一时间分不清灰布是一只狗,还是一个人,还是一种苦闷无聊的状态。傅蛰这样写了,我们也就这样读。一个名字,有了三种意蕴,一个是笔名,一个是狗,一个是“我”。这样这首诗就能牢牢地抓住读者的心了。你也会不由自主地变成灰布。







《灰布狗狗》

灰布,闲来无事,我也给你梳头。

你也有烦恼,毛上浮起很多的头皮屑。



这是一首很简单,也很直白的诗。给狗梳头,狗的头屑散落了许多。可是就是因为这是一只狗,才让人读起来有了另一番滋味,如果你把诗句中的灰布换成一个人,那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文学理论中“有意味的形式”认为艺术作品的基本性质就在于它是“有意味的形式”。他指出,作品的各部分、各素质之间的独特方式的排列、组合起来的“形式”是“有意味”的,它主宰着作品,能够唤起人们的审美情感。在克莱夫贝尔看来,审美的情感不同于生活中的情感,只是一种纯形式的情感,人们在审美时,不需要生活的观念和激情,只需要对形式、色彩感和三度空间的知识,审美是超然于生活之上的。基于这种认识,贝尔否定叙述性的艺术品,认为这类作品只具有心理、历史方面的价值,不能从审美上感动人。他尤其称赞原始艺术,认为原始艺术通常不带有叙述性质,看不到精确的再现,只能看到有意味的形式。形式之有意味,是因为形式后面隐藏着物自体和终极实在本身。艺术家的创作目的,就是把握这个“终极实在”,人们不能靠理智和情感来把握这个“实在”,只能在纯形式的直觉中,才能把握它。烦恼和头屑之间的关系是从哪儿来的,好像两者之间没有多少联系。傅蛰在这里将灰布人化,是的的确确地将灰布当做了一个人来对待的。这首诗的美,也就跃然纸上了。



《灰布》

抱了一只小狗,

叫灰布。灰布就是一块搁哪儿是哪儿的

抹布。

又买了一个奶瓶,喂它。

发现吸不出。

它还不足月,软得像一根面条。

仔细瞧瞧,奶咀上

一个十字形的豁口,像刀划开的伤口。

清水样的奶,挤才挤得出。

母亲,小时候

我也这样含着你的奶头。



这是灰布刚刚回到家的时候,还不足月的小狗,小的让人怜惜。傅蛰给狗取了名字,灰布。秦巴子在给伊沙的长诗《蓝灯》的评论《<蓝灯>的三重诗意与伊沙新世纪》里写到:把“伦敦”这个不知所云的译名改译成“蓝灯”是伊沙的命名,这个看似简单的诗人的较真儿,实际上也是一种诗人的特权——这个特权是用来完成诗意的。诗人的命名癖在本质上决定着诗人对诗意的发现与表达,艾略特的《荒原》是一种命名,金斯堡的《嚎叫》是另一种命名,两位诗歌大师命名了两个不同的时代、两个不同的美国。而伊沙是深知命名的诗意对诗的重要性并且执着于此的诗人,《饿死诗人》是一种命名,《唐》是一种命名,前年岁末在哈尔滨,他执着地要建议那个城市改叫哈尔冰未果但被他在诗中完成了命名,而这次,他把伦敦命名为蓝灯。

人类的约定俗成中

包含着几多谬误和无趣

诗人与翻译家的天命

正在于重新命名

命名状态正是诗意的源始与开头,树被叫做“树”,雨被叫做“雨”,性行为被叫做“做爱”或者“操”,命名的诗意先于诗歌并且笼罩在一首诗之上,伦敦被命名为“蓝灯”,伊沙说,“多炫的名字啊”。那是古老的英吉利海峡上行船者看到的航标灯吗?而中国诗人伊沙坐在东方古老的都城长安把《蓝灯》的诗意完成于纸上。傅蛰把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命名为灰布也有着自己的意义。奶嘴上有着一道十字形的豁口,十字形让我想起了耶稣基督。清水样的奶和耶稣为洗清人类罪恶流出血之后流出的也是清水,这两者是一种巧合,也是冥冥中的注定。“母亲,小时候,我也这样含你的奶头”很少在现在的诗歌里读到这样的句子,有些女诗人写乳房之诗,子宫之诗,是对自己身体的剖析,可以说是女性意识的觉醒。但很少有人把自己母亲的身体暴露在诗歌里,傅蛰这样做了,轻描淡写地写过去了,好像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吃奶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母亲的乳房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没有羞涩。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母亲的爱,这里一方面是傅蛰对小狗的爱,另一面是傅蛰对他的母亲的爱,也正是最后一句,给了读者两个可能,也就是有了双重意蕴。





附上灰布照片一张,(*^__^*) 期待灰布能带给傅蛰更多的乐趣和灵感,也期待傅蛰能给我们带来更好的诗。



春天养了一条小狗,叫灰布。它的眼睛,深蓝。



傅蛰,又名太傅四十不惑疯。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1972年农历2月2日生,山东肥城人,双鱼座,现为突围诗群正式成员(2010年5月19日)。突围是大田野,就喜欢那种氛围。

·获2010突围年度新锐奖。

·获2012首届领悟文学奖诗歌提名奖。



附上一首我写的《灰布》,我只是写写,猜想如果有一天灰布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原谅我这个想法吧,我是嫉妒这只叫灰布的小狗的,它拥有这么多的好诗,而我却连一首都没有。

《灰布》

灰布死了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把它埋了
之后我就在埋它的那个地方
抽了三根烟
把那些烟都吐在了它坟头
新翻出的泥土里


我和它一样
常常需要隐藏自己
才能不被伤害
周围黑暗一片
点不亮一盏心灯
我们的内心荒芜而粗糙
盛不下一块生硬的石头
灰布的死
给我一些琐碎的事情
和一些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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