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的疑虑与自我保护意识的觉醒
————读紫藤晴儿的诗《破译》
文/叶暮合
紫藤晴儿是一个认真、严谨,而又充满好奇探究心的人。认真,来源于她对未知神秘世界的探究思索。仿佛她有一些疑问,却没有现实的答案。于是,产生一种持刀解剖现实的心境。努力循着生命活动的轨迹,探究、追寻生命的状态和意义。
她的笔,就是这样的一把手术刀,不断打开着一具具解剖的事物。沉浸于自然生命的普态中,不断地了解、归纳,与发掘。冷静地探寻“一些具体物态的表现”。用诗歌的语言把一些隐秘、平淡、容易忽视的细节,呈露出本质的一面来。
这两首诗,都具有这些特征性的痕迹:剖白的割裂与铺展。第一首,诗人是旁观者,至少是站在审视着五月之外正视它的明亮、浮躁、生死以及不留痕迹地带走一切。第二首,是真正的自我内在的展露。失眠之后,独自面对黑暗,肉体表现的弱小,而内心保持着坚强。这些坚强,其实是人面对不确定的环境展露出的自我保护意识。
诗人探究之心,来自于对自然世界的疑虑。在五月泛滥的温暖中,她没有沉溺于身心的舒畅,而是“有意躲避或是与一道白光隔离”,仿佛自然也存在着温水煮蛙的阴谋。这种思想上的深度疑虑与行动上的疏离,彰显了一种敌对情愫。其实,这种敌对情愫的起源是无意识的。光芒在自然地发散,而诗人也不过是启动了对于时光流逝的警觉。同样,在对待黑暗问题上也是一种深深的不信任情绪在作祟,使双方站到了对立面。只不过,诗人单方面把一种潜在的无意识保护行为,上升到了一种主动的审视检查的意识高度。
诗人的生命状态是孤独的、割裂的。是什么让一个灵魂陷入如此尴尬的境界?诗人主动地打破一种“古老的敌对状态”,把无辜的自然环境,牵扯进了有意识的对抗之中。树敌,培养忧思、警觉、省悟的能力。这些思想不是一种孤立的,杞人忧天式的无病呻吟,不是做作、多余的。它首先面对的,是生命深处一些人类不敢面对的真实脆弱和忧伤。其次,是一种抵御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处处陷阱的现实,而产生的“一种不自觉的疑虑延伸”。是防御危险境界的一种扩大化表现。诗人站在对立的位置,发起了对环境的审查,其实是对自身生存状态的一种有力保护。
2013.4.7 14:10阴雨
附紫藤晴儿的诗歌原作:
破译(外一首)
破译
满大街的墨镜,遮阳伞,口罩
人们头顶五色的帽子
我看到一个个孤立的人,他们有意躲避或是
与一道白光隔离
太多的温暖肆虐,让五月变得浮躁
有必要剖析一下这个季节
我找出刀子
断不了一束光。但是五月在今夜即将拉上帷幕
在这最后几个小时
我确实需要用我的明亮正视它的明亮
总有一些事物死于这个白日。我看到一只猫
嘴角吐血。它的身子扁成一只草鞋
许多车子从它的身上再次翻过
它能留下的只是一些醒目的血迹
或许会有一场雨来擦拭马路。一条小青蛇露出红舌头
它想贪婪一会人间。没有人敢相信它受凉了
我再一次想到光芒,藏有万把钥匙
它需要调和不同色调,直奔内脏
黑夜的阴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确醒了。而黑夜还在睡着
我醒来做什么,对于黑暗的夜空我又能做什么
把头探出窗外。眼晴陷入黑色的深渊中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攀爬出
或许黑色能把我深埋
但最终它只可以覆盖我的肉体
而我的灵魂是一只狮子
可以用尖锐的指尖指证黑色的阴谋
有人露出白牙,像一个黑夜的尸首,恐怖而抑郁
我用内心的白光鄙视他,嘲笑他
直到他萎缩成一块黑石
在这个深夜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
我听到虫豸鸣叫
黑夜开始隐退,我隐约看到
那块石头四壁流血,像一条黑河向西奔去
而在第二天来临之前
我想他一定会输得倾家荡产。而我不再怂恿一个硬币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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