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唐陈鹏 于 2013-6-27 16:34 编辑
南极洲之皇
唐陈鹏
满眼是这无极限的白,逼得我的灵魂
在某个瞬间像雏鸡般破开一个坚硬的
壳,包裹在四周的冰冷考验着我内心的火炉
我知道一旦人心的热火被市侩的冰风冷雨
覆灭,那帝王般尊贵的性灵的尊严便只能
屈身阴沟。这,或许是时代最好的馈赠
我墨迹四洒的犁铧翻出华夏大地满目的黄
亚洲铜,一只无形的玫瑰花的手抽出了
三十年前那本发灰的日记,高傲的头颅
总是被插在栅栏之上,锈迹侵蚀着白骨
轧在冰冷的铁轮之下的无知的躯体在阴间
也会记忆不清。脑浆迸射出的华彩如烟花
这永远是个值得纪念的符号,南极洲上皲裂的
木质十字架,一个无信仰者的信仰比恶魔更可怕
但比基督要更善良。冰蓝色的海洋茫茫阔阔
这无尽头的朝圣路只在残缺的性灵中才能永生
犹如维纳斯的断臂,连犹大的眼神也会在那
触目惊心处久久徘徊——一尾在水中发情的鱼
二十年前的地球仪上没有出现的那颗勃动的
心脏,如今已将地球的脉搏揉成它粗犷的鼓点
在南极洲,他的目光深邃进冰层里,澄澈的海水
从他掌心溢出。大汗淋漓的时候,他会赞美企鹅
但他已瘦成五千年前的苍木——上帝最孤独的宠儿
浮世间的过客。他赤裸着身子,睾丸晃动如朝阳
升起。他的军刀像一杆新月,模模糊糊的忧郁的
刀痕,劈出了一个世人不再熟悉的姓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