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老师印象
偶尔打开往事
也只能翻出些细节
譬如 你的粉笔字
有竖的地方 一律驼背
但不影响我崇拜
也不知你那一句话
使一个乡下少年偷偷爱上诗
多年后 重操旧业
不能养家 也不能糊口
再就是你范读课文
总让我产生错觉
刘胡兰被铡之后 没有死
而是在你悲凄的声调里 慢慢死去
之外 一片模糊
模糊中又窜出你的声音
说我名字太丑
抛下我的辈分不管
另取两个字
我的名字响亮起来
并顺着村后大路 一直往前走
油菜花事件
从山坡上流下来
眼看要涌进村
却被一堵土墙拦住
相安无事
但经不起风的挑拨
香 一次次逾墙
潜入肺腑
接着 蜜蜂一拥而过
玉门关
跨过这道门
沙如金
雪如银
山 温润如玉
白云解开衣襟
黄河勒紧孤城
羌笛
种一片杨柳
苦苦等待
被吟诵的春风
一棵玉米咬紧金秋
许多人与河流方向一致
也有人与河流唱反调
但你与河流横着来
不是你喜欢标新立异
不给河流面子
实在是有船作祟
有竹篙支撑
有先辈留下的渡
至于芦花一夜间老了
雾怎么来又怎么去
村里狗吠得很凶
你都不放在心上
你知道 河那边
火车吼一声停下
再吼一声就走
河这边 一直风吹草动
风吹草动里 一棵玉米
用全部的期望咬紧金秋
几只羊肘
几只羊肘悬挂在屋檐下
仿佛生前 齐心协力
朝一个方向迈步
它们要走过冬阳
走过腊月的风雪
一直走进团圆的除夕
或者年后 某个重要的聚会
几只羊肘承载的重
早被肢解 转移
或者被许多人消化
而我却感到那些重
一点不少 压在我的心上
钉子
头大
脚尖
钉进某种事情
又拔出来
自己钉弯了
又自己砸直
在选择中
深一辈子
|
发表于 2012-4-1 08:30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2-4-1 09: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