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时间(外一章)
文/戴永成
灵魂信仰的心灯,照亮纸上的黑夜。夜色,把时间包裹成一枚茧,在一张纸上化茧为蝶,飞舞成诗歌。时间在纸上叠印成生命的忆痕,诗歌便成为时间的影子,没有被岁月河之水冲走。
时间,一个抽象的概念,藏在爱因斯坦 “时间是思维对物质运动过程的分割与划分”的名言中。
诗人的内心最清楚:时间是创作诗歌的摇篮,也是坟墓。
时间,可以让诗人在瞬间中爆发灵感。可有谁知道灵感是日复一日的时间积累而得之?
时间,可以让诗歌在美丽中走向永恒。每一寸光阴,在诗人的手尖上,都能攥出血来。
岁月悠悠,时光匆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分分秒秒,钟表计时着灵魂一天行走人生的脚步。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着诗人一年留给岁月的诗歌。
时间在纸上行走的路是有长度的。一秒?一分?一时?一天?一月?一年?一生?
纸上时间的跫音,便是诗人灵魂行走的脚步声。
贴近白纸的诗人,最终与纸死在一起。攥紧朝朝夕夕的诗人,一世守候白纸净土的,只有一颗心。一生守候时间叶片的只有两片:一片是白昼,一片是黑夜。
在哲人眼中:时间是海面的日出;在思想家眼中:时间是历史的牢笼;在建筑家眼中:时间是速度;在经济家眼中:时间是效益;在画家眼中:时间是西班牙萨尔瓦多·达利那副油画《记忆的永恒》;在诗人眼中:时间是潺潺的流水和绿色的鸟鸣。
纸上的时间,是诗人醒着的眼神。纸上的诗歌,是诗人留给岁月最重的寸金。
莲花禅语
雪白的莲藕,纯净着半夏浮生。
生命的渡口:莲叶为舟。苦渡,穿过痛疼的水域,抵达静若止水的佛境。
莲花之上,飘渺着佛语禅意。莲,阐释草色的血、野花的梦和蚂蚁爬行的骨头。
莲叶之下,流动着细水潺潺。水,洗涤夹缝里生存的鱼,冲刷水中之石的棱角。
浮生,世俗啃食阳光,浮躁入侵月光,炎凉摇曳信仰。
灵魂,在雾霭中迷茫。骨头,在潮湿中坏死。血液,在伤口中浑浊。
谁来拯救这个浮生的芸芸世界?上帝,是在天堂行走,还是在地狱之门守候?
谁在咀嚼那句“人到无求品自高”的佛语?谁在追逐一朵莲花的智慧与信仰?
太阳,把夏天捂得太灼热。草根呼吸的不是泥土的馨香,而是干裂的浮躁。
六月的风,失去了二月春风似剪刀的锋利,也变得软绵绵,苍白无力。
渴望一场暴风骤雨来临,彻底洗刷刷这个尘世。绵绵细雨,救不了半夏的灼热。刚刚响起几声雷声,干打雷不下雨,震颤不了城里人枯萎的灵魂,也叫不醒村庄被炊烟熏黑的梦。
面对自己行走的浮生,把灵魂交给水中之莲。
以莲洗面,那些亲近莲的水,一定是圣洁的。走进莲塘月色,那些亲近莲的月光,一定是干净的。以莲静心,心便有佛。以佛入境,心便行善。
善待浮生,行走人生,莲花是一盏照亮灵魂信仰的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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