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马近作六首
沙马
写作状态
这一天我过于疲倦
两眼盯着电脑前的键盘。脑子里有些东西需要删除
用大写的英文字母代替。比如:用F替代
一个四处寻找自己坟墓的老人。S替代女人在
变成妓女之前模仿螃蟹动作的客观性
虽然这样的现实
在我看来有点似是而非,虽然我的胃溃疡害怕阳光
H还是可以替代河马的语言
来一次拟人的手法
对于这些我是持消极态度的。(因为涉及到形式逻辑
要么是经验描述的客观性
要么发出卡擦一声。)何况Y是可以假设为
一个小小的神——生殖器
以不稳定的动词向茫然的名词过渡。关系到诗学
可卡因是个好东西
让我忘掉我是一个处在他们之间的一个人
否则的话
脑子里为什么整天响着轰隆轰隆大吊车开过的声誉
在一个没头没脑的春天
我撇开家庭
坐在一个小酒馆的台阶上
陪着猫过了一夜
(还得解释一下,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为什么还要假装看
天上的星星?假装相信了老鼠的社会组织结构的自由性而拉丁人认为这不可靠)
最后我敲出键盘上的“O”
这就是个谎言了,作为私人性质的动作
我张开大嘴喊过什么吗?
在“虚假的引诱”里
我潜伏了很长很长时间等待着比我脑子更简单的螃蟹出现
在KDCC动漫城
他在动漫城里玩穿越火线的游戏里对
一个在形式上有点像
社会主义国家开了一枪
这个国家的政党正在午睡。他们做爱一次
就换一次床单,打开窗子通通风
而女人像鱼似的
在政党的思维里游动
叙述到这儿,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游戏
现身之前,每个人的口袋里
都藏着一只猫,坐在
帝国的大厦的会议室里,议论
保守主义者们的AMTS基因
或者在共产党派脑细胞移植手术中遇到的问题
但在二十一世纪的
化验室里这是个短暂的事实
“游戏是为了好运气吗?”
当他回到家里打开第一瓶啤酒时
苏联解体了
嗨,老朋友,喝吧
在淋巴还没长出来的时候
谁他妈的知道“内在的否定”是什么玩意儿
瞧,他这个人
我常常在一天的午后去他的小旅馆
他是一个大胡子,60多岁了,穿着宽大的文化衫
身上散发出咸鱼的气味
说话时眼珠儿不停的转动。他老是提醒我:
人是生来自由的,可是向日葵一直
绕着太阳转。北回归线不是来自乌尔克和马恩河敏感的交界处
而是妓女们一路走一路咯咯笑的回归线
吃完晚饭后他大声说,我要擦一把。他一边擦一边说
疯人院里有个戴礼帽的民主党人士
老是觉得他“窗户上有一个潮湿的,雾状的屁”
自由就是裸出的身体吗?
裸体是一只海豚。别忘啦,每个人
都是一只海豚。不要轻易地
在“我、你、他”的后面
加上个一个“们”字,这是傻逼干的事
我去他的小旅馆,说实话
不是为了这些,我是想看看他的
私生活。今天是8月16日
天气坏下去,一直坏下去
走进他的房间,我看到他戴着假发
一蹦一跳,旋转圈儿玩乒乓球
然后喘着气趴在地图上
寻找没乌鸦的小岛,旋转餐厅,寻找“迷惘的一代”
他看看我说,你瞧,好戏还在后头呢
离开他的小旅馆
走在路上,我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
忽快忽慢,哗啦啦的一头,一头老狗,操他的“精神上的死亡”
另一种归纳
我家住在一个桥头。靠东北是一条哗啦啦的
污水处理河。河面上漂浮着
塑料袋,广告纸,避孕套,手纸和
可口可乐瓶子。靠南边是一座破烂的天主教小教堂
通向教堂的路上是一地的枯叶和破烂的电线
很少有穿着黑衣的嬷嬷从这儿走过
有时也看到她们
穿过桥头走向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对我来说
礼拜天是休假的日子。再往北边看
四处悬挂着有香肠,有海发丝,有女人,有孩子的广告
我几乎不出门,几乎不消费,几乎在主观上
看一个人的感性形式
这样下去,我知道,是不幸福的
只有一次,下雪天,在火车站
我把所有的证件放在一个烟盒里,然后
跳上了火车,火车警察
板着面孔说我的证件是伪造的,在审讯
我的时候,问我可患有梦游症
我说我看过喜欢吃冰淇淋的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
问我穿了什么样的内裤
我说,啊!哈!我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觉
问我染色体的颜色
我说,作为假设和有条件的推论
在两种社会主义国家就出现两种颜色不同的颜色
他们咯噔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说
小崽子,记住,没有放在烟盒里的证件是真实的
我“哦”了一声
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广场
我看到一个女人睡在纸板箱子里
她的头露在外面像是被割掉似,以后我就不想出门了
我不知道这样归纳
是不是可靠。但有一件事是真实的
看完新浪潮电影
我知道了那个爱一切垂落之物的有性感的女人是一个苏联魔术师
脑袋里的内存结构
我,站起来,停顿了一下,转过身
想开门,又
缩回伸出去的手
只因为
从昨天的仪器里
测查出我的脑子内存结构可能和一只章鱼相似
一天又一天
有必要考虑鱼之外的
社会组织吗?或者说,它们的眼珠
转动得比我还快
不,当时,我还不认为
这个“不”
是我的心理活动。我张开大嘴不说话不唱歌不转动舌头
而是打开门走了出去转动脑袋四处张望
哦,北京不是洛杉矶
我和鱼
排除猫的动机
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呢?
人与人之间
人与人之间
除了几何学以外,而且不包括乌鸦,不包括有疙瘩的思想
大不了(我是这样想的)
在一条直线上与它们相遇
这时候出现了秃鹫,哈,谁会想到呢?何况地球
绕着太阳转何况我是一个虚无的人何况那么多火车开过去了
何况A1和A2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候
太阳照常升起,他们裸体午餐,迷惘
嘎嘎叫,变成甲壳虫,自我否认,还有万有引力之虹
(叙述到这儿,我想在形式主义后面
加上一个“婊子”)
这样看来,秃鹫的出现就
不能对其中的隐私进行推理。因为人的问题
有点他妈的似是而非
我呢,避开他们,低下头看看自己
有染色体,有理想,有分裂的细胞,有不愿意在装有镜子房间里性交的理由
选自不解诗歌 网址:http://wenku.nettsaw.poemlife.com/thread-66820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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