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逃亡（组诗）
文/离岸
无法突围
奔跑了二十年的长梦
压得我累弯了身影
呼吸几乎停止
好在
窗外的鸟鸣声
使我从梦中醒来
可眼睛一睁开
正好撞上一箭露水
从毛孔穿入
直接射进骨头
岁月的脚步
已攀上了黑暗的篱笆
裹紧
并以一叶障目的姿势
挡住了黎明
黑夜继续着黑
我无法控制季节的表情
亦如我无法预知城市的死亡一样
天地昏暗
秋天的脚步
尘埃四起
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
灵魂流浪在风口浪尖
我看见自己的骨头断裂
肉体风化
一群蚂蚁啃噬腐朽的尸体
梦想断了翅膀，只剩下
干瘪的梦
秘密
阳光倾斜
所有空气都弄上了工业时代的
标志。树被迫做了整容手术
只是整容过后
畸形而已
钢筋水泥把来自农村的宁静
和城市的的喧嚣凝固
天上下起的雨
也换了名字
美其名曰——
酸雨
蓝天穿上了外衣
白云带上了眼睛
很多人害怕见到车水马龙
当看了动物世界时
都羡慕原始的魅力
停电时分
电视嘈杂的声音冻结了
我想到了都市生活
红绿灯、酒吧、网吧
饭店、KTV
花天酒地，以及毒品
甚至生命
这下真好
这下真静
思维无限降低
我很享受
偷渡
城市到农村的距离
被一条沥青路拉近
很多人
尤其是农村人开始被城市
迷惑。小孩、大人
卖光羊群
卷起铺盖
一家人开始偷渡
来到城市的一家人
没多久又开始想念乡村
城市的速度是飞机的
速度。他们跟不上
他们还是习惯马车的天然
于是决定
再次偷渡
城市逃亡
斑马线
红绿灯
一个城市从此开始了
忙绿。初次来到城市的人
慢慢接触了速度
冷漠
和模糊的星星
月亮也不如家乡的柔情
城市其实很穷
穷得只剩下
车子、房子、票子
消过毒的自来水
还有毒
乡村的那口老井
不消毒的自然水
没毒
我站上高高的山岗
文明吞噬大地
整个城市面临死亡
乡村在傍晚的细碎中
逃亡。还有她的儿女
夜把道路铺成黑色
一列火车迷失了方向
多少人盼望风轻云淡
多少人盼望黎明
我怀揣疼痛，背负希望
在午夜时分
借鸡鸣狗盗的
指引。在岁月最后
面色枯黄的日子
站上了高高的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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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5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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