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铁的现实，只能做一个胆小鬼

烤鱼诗人

面对如铁的现实，只能做一个胆小鬼
文/ 黄开兵
       
这是我看了诗人陈润生的作品《胆小鬼》之后写下的一句话评语。
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的陈润生，但也不是很久。至今也没有见过面，但很奇怪，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用我的话来讲，就是什么都可以扯淡。
他要出版第二本诗集了，邀我写一个评论文章。这可就为难我了，我平时只会胡乱涂鸦几行，平时所谓的评诗也只是信口胡扯。不过既然老陈信得过我，把诗稿都发过来了，我也不好扫他的兴，只好再随口胡扯一通。
他的第一本诗集《泊路无碑》，我在一个朋友那里翻过一次。说实在话，不怎么样。不过比很多所谓的著名诗人的诗集好，至少，我记住了几首。
《胆小鬼》也在集中。我对老陈的过去所知甚少，但从他的诗歌里，可以看出他经历过很多，套用一句俗之又俗的话说：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经常笑他：你怎么给人的印象是整个世界都欠你的！他大部分的诗歌，就像一个苦逼犯在喋喋不休地诉苦，诅咒。但这首《胆小鬼》却把自己的“头颅”低下来了，他终于对如铁的现实“妥协”，承认自己是一个“胆小鬼”。字里行间的无奈，心酸，还有愤怒，被他压制在几个“不敢”之中。这种含蓄的控诉，也在另一首诗里呈现：
《很白》
很白
很白
你不知道我形容什么
肮脏的思想。
还没敢声张
枪就响了
诗歌
抬高了门槛
诗歌，抬高了门槛！仅仅是诗歌吗？肯定不是。诗人陈润生，内心里充满着矛盾。从某些方面看，他是一个混混，一个愤世嫉俗的混蛋，一个穷困潦倒的傻逼，一个不合时宜的家伙。而他心底却向往着纯粹的自由，他选择诗歌，不知是对还是错？面对家乡，面对老去的父亲，他心里充满着愧疚，他很多关于家乡关于父亲的作品，都透露出这种情感，接近于绝望的痛苦：
《秋风提着我空荡荡的头颅》
穿过一片苞谷林
我没有金灿灿的收获
父亲在地坝晒苞谷
父亲六十九岁，老了
父亲一直坚强地站成了儿子心中的偶像
秋风吹过父亲坚硬的白发
我也跟着老了，我三十五岁
孑然一身
秋风提着我空荡荡的头颅
许多内容已省略
过路的人走着自己的路
谁也没心情去想别人的事
秋风收割了一切，提着
我空荡荡的头颅
诗歌一无四处，故乡沉默
秋风吹走很多想法
我想像父亲一样坚强
站立成一些人的偶像

我曾经和他说：你的戾气太重，很多诗歌变成了一种嘶声力竭的骂街，过于粗粝。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下面这一首：
《我不是小芹》
在四方洗脚城
领班安排小姐给我们按摩
我碰见同村的美女小芹
“小芹，小芹”我叫她
小芹脸红了
“哥，我不是小芹，您认错人了，我叫小慧”
她说完，我脸也红了
短短的七行，张力十足。两个对话，准确地呈现了一种世相。两个“脸红”更是蕴味无穷。
东拉西扯这么多，好像什么也没有说，还是打住吧！就以今年五月的时候我写给他的一个分行，完结这次扯淡：
《致傻鱼》

不要把自己当成纪念碑
总想俯视世界
在往北京的列车上
我只愿你能安稳睡一觉
明天醒来
记得说：早安！
祖国
行走得像一个农民
而不是什么鸟诗人
2013年8月7日于寿乡盘阳河畔

烤鱼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