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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里海疆没有安宁,投笔从戎的冲动,翻动着书页。激愤中,竟然希望夜黑风高,而月光下的和平如同可耻。
广场上的“白鸽”,已经斑驳,太久的骄奢淫逸,早把安定麻木。展出也只是一种喧嚣,当丝绸风干成麻布,海报上的红油彩凝固成黑斑。
繁华也呼啸在马路,秃鹫等待着车祸。背负着GDP的虚空,青春的朝露早已石化,当天之骄子的就业数字,也成了等待分配的表格,沉默,熔化着青春的愤怒岩浆。
(二)与楼林的葱茏相反,乌鸦孤守着农村的凋敝。萤火虫把所有的空旷都当成广场,只为偶尔老迈的喘息,扇动飞翔的欲望。
石头也已经成为现代化石,瓦片的结党营私,串谋每一户的隐私,把千年的邻里乡亲教唆成宿敌,而故乡正在消失。河岸边,对黄沙的淘换,能否磨洗出前朝的记忆?当所有的文物,都是张张纸币,五千年的所谓文明将被《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阉割!
更高的当然不是土地,摩天的神棍,搅得周天寒彻。更矮得也是红楼青楼奏乐的叫板。地下的清泉已被仿制成浑浊的陈酿,索然无味的是纸媒的新闻。
春天已没有什么可以播种,只令牙齿在惊蛰中蠢蠢欲动。布谷鸟在老坟上哭泣,有一节半枯的杨树还在苟活。“三农”备受关注,因为庄稼一次次被碾死。
梦游吧,忘掉秦汉,无论魏晋,桃花源里一片汪洋,爬上树的母鸡,眼泪汪汪看着被戴上嚼子的老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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