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春来了,窗外那一株桃子树上,起先星星点点的花蕾一夜之间竟然绽放开了。
与它相邻的就是一颗腊梅了。三月,未及凋落的花儿依旧在枝头之上,虽然已经干枯,但依然香如故!“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正是它最好的写照!
我喜欢这些花儿,正如喜欢腊梅的傲雪凌然,也正如喜欢桃花的嫣然妖冶,但我最喜欢的却是它们的那一抹淡然。
随机而发,着季而放虽然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天性,但谁又能说不是它们的本性和适应呢?“梅花欢喜漫天雪”,但梅花也是绝不会在初冬就开始绽放的,因为,春还远呢。 桃花也只有在春风里才会展示它的嫣然妖冶,因为春天是最多色彩的季节。
春里的腊梅,会悄然的在枝头上爆出嫩绿的幼芽,它们会在夏季里给我们一片浓郁的绿荫,没有花香,却有惬意的凉爽。
春里的桃花,会在姹紫嫣红里独秀自己的色泽,那粉色如纱罩天地的情景一定是让我们开怀的时刻。
腊梅是不争春的,因为报春;桃花也是不争的,它只是点缀着春色。
一树的凌然、一树的嫣然同在一个园子里就这样悄然的绽放着,在我的目光的注视下,它们一天天的改变着自己的容颜,色彩和着季节一点点的递进着,淡淡的开放,淡淡的凋落,继而淡淡的步入浓郁的绿荫。
我望着它们,心底里那些世俗也在渐渐的溶解开来,和它们一起融入这悄然的淡淡的步履之中... ...
与花执手,淡然如春,真好!
六月冬青香
每年的六月,都盼望冬青花的绽放,其实不是盼望那绚丽的辉煌,只是盼望那些苦苦的清香。
这些个有高大的、也有低矮的植物在我们人工装饰的景色里是可以随处见到的,也是我们绿化环境最为普通和使用最多的。我没有看见过野生的它们,也不知道它们的故乡籍贯,但它们一年四季的绿色却在我的生命里恒定着春的意念。
说实在的,冬青的花的确很小,甚至小的俺已经老花了的眼睛看不清了它的形状。但它们却一团团、一簇簇的怒放着,在这个六月,在炎热的阳光下。它们的香味不像丁香的苦香,有着许多的妖冶和妩媚;也不像枣花的苦香,有着流密的甜浓和芬芳。它们的苦香浓郁而且热烈,特别是太阳愈加的炙热,它们就愈加的香重而黏浓,甚至,灼热的夏风也无法吹散它们。
就是因为喜欢这些苦苦的香味,所以特别喜欢六月的冬青花,也就时常驻留在冬青树下,在它那浓密的阴凉里享受被这些苦苦的香包裹住的滋味。从它的香味里,我体会着它以常绿而轮回的境界。如同我们人类一样,真的要坚持自己的本色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要一辈子都坚持下来,那就更难了!但自然的冬青却做到了。它的绿色,无论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季,还是枫叶飘红的秋里,一样样的坚持了它的绿色!
我琢磨着,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坚持的苦涩,所以,它的花才有着那么多的苦味。
一阵热风吹来,又是一些落花随风飘洒,他们停留在了我的发梢和肩头。我没有去扫落它们,任由它们自在的停留,因为,我甘愿在它们落地回归之前为它们做一次舟车,让它们与我的行进来一次平行的移动,让这个时间停留在我们的交流和体会的瞬间。虽然,它们终归是要归于尘土,但我们不也是要这样吗?只是,我们却没有它们的芬芳,也许更没有它们的坚持的绿色。
就这样,六月,还是冬青的绿色,还是那苦苦的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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