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谁的情人
文/戴永成
湖水瘦了,瘦成一根马头琴的琴弦,弹拨草原鸿雁离别的忧伤。
湖水长了,长成一道草原湖的眼神,望穿秋水望穿鸿雁的倩影。
一声声雁鸣,高远了天空、琴声与思念。一句句雁语,洞穿了草原、村庄与芦苇。
秋水盈盈,含情脉脉,草原湖舍不得鸿雁南归。每一棵芦苇都攥出草色的血与离别的泪。
秋草黄了,黄成草原秋的色彩。天苍苍,鸿雁对对排成行,鸿雁用雁羽书写“人”字的“人”。野茫茫,芦苇株株排成片,芦苇用芦根书写“情”字的“情”。
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在白云与湖水之间,鸿雁是谁的情人?
问水,水无声。问草,草无语。问月,月以宁静的微笑收藏了一切。
鸿雁南飞,挥泪吻别草色的血与北方的家乡。
鸿雁,既然选择了迁徙,便选择了疼痛的乡愁。一春一北归,一秋一南迁。春亦眷恋,秋亦恋乡。如月心事,种下相思,每一滴雁泪都滴碎北方。
草原秋了,红叶秋了,月亮秋了,鸿雁秋了。空中的雁语,飘荡着谁的情思?
鸿雁,是一只重情的鸟。梦的呓语总有馨香的野花、开花的芦笛、奔跑的蹄音、马背上的牧歌与毡房里的酒歌。
草原汉子,端起金樽与银樽,端起岁月,端起天空,与鸿雁对饮。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马背上的女人,与鸿雁同舞,月亮之上飞翔的,不知是天歌,还是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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