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萧肃 于 2013-9-17 20:50 编辑
飞行
为什么选择这18层的高楼
我没有告诉我的儿子
也没有在我的日记中提及
远处的挖掘机从容甚至端庄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初恋和她
一样不要脸的第二任男友
在妻子的面前抽烟我也从未
享受过这样的从容，大概
我可以说出的一点理由是
18层的天台没有祖传的屋顶
可以看到天台边缘几只晒太阳的流浪猫
在它们的眼中，也许我像它们一样幸福
我不用担心妻子、儿子的午饭
我从未想过抽烟的意义
但现在，我抽烟更像是几年前南斯拉夫的游行
楼下的人群像是张望童年的飞鸟
所以，我的烟灰不轻易弹掉
任何处在我的位置上的中年男人
都会明白生活的哲理仅仅是一句李宁的广告词
我身体里生活几百年的祖先
加上我上幼儿园的儿子
他们的骨头像是走出时间的叛徒
在废墟中被机器磨成粉末
他们说我有病，不是发烧
也不是癌症
他们让我在探照灯下生活
为什么我选择这18层的高楼
我必须在烟灰飞散的姿态中
寻找通往我自己的飞行
我的爱情
在来时的路上，我遇到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当然
只是匆匆一瞥。这样的事情
正如吃一顿加汤的午饭一样平常
我没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
是绝对不会从一个男人的私密档案中
解禁，向一个女孩吐露，尤其是自己暗恋的女孩
她睡了，绵羊般的脑袋靠向我
我坐着读书，不喝茶，不去厕所
像准备一场婚礼，我开始认真对待
手表里不知还剩多少的时间。我有预感
我正在两页纸之间摸索一个男人所说的生活
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勤奋起来，我像
一个怀揣信仰的工匠，像一位老教授
研究一块砖头，一根木头，我要建一所房子
她醒了，在她揉眼睛的瞬间，我发现
我们都头发花白，我们处在世界的分叉口
像春夏之间，我们就要告别，而我已过完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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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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