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 （1） (2)

陈泯

◎ 曾经 （1）  

   文 / 陈泯


香煸鲈鱼，香辣
排骨
呛苜蓿
地软，羊肉，五福
三囵汤包
再加
四碗黄桂粥

和作家杨争光一起
吃晚饭
听他说胡宽
说78.79年的文艺
复兴
是由美术青年
发起的

比如中南海墙外
星星画展
比如82年高敏等人
被严打
罪名是黑灯里
跳贴面舞
还有画裸体油画

有些人死了
剩下的已六十多了
当年
这些人才华横溢
说着，听着
饭吃完了
菜的味道也忘了



◎ 曾经 （2）   

   文 / 陈泯


第一次见胡宽时
我才十几岁
他给我朗诵他写的诗歌
1米9的高个子
很消瘦
他手舞足蹈的问我
我像不像
初见高尔基
的马雅可夫斯基

听说他是个油画家
我看他是诗人
他的文字
是火，是油，火上浇油
那些冰封的日子
我流泪
为取暖的柴火
为一个早醒的灵魂
为一个王

他走了
谁也没告诉就走了
年轻的像片霞
听说
很多很多的哥哥姐姐们
都哭着送他
大伙出钱为他出本书
他没发表过一首诗
他的诗早于北岛

陈泯

他没发表过一首诗
他的诗早于北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