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太伯 于 2013-11-13 11:49 编辑
核心提示:对于当代诗的欣赏,已变成了一个解析的过程。就像解析一道数学题,运用公式,找准思路,写下步骤,得出答案。欣赏余怒的《乌鸦》就这样的快感。运用同类意象的合并与递进,慢慢从余怒的眼中,将乌鸦的原形取出。————李太伯
读余怒《乌鸦》:乌鸦乌黑的话语权
我不做评价,只是将我阅读时,依据文本所作的理解标注如下:
雅歌:乌鸦
余怒
乌鸦的聒噪建筑在我的寂静上
它离开形式的巢
以强大的乌黑
平衡各种鸟
第一节的视觉意象:从感觉上来谈,聒噪对于作者而言,已经成为了乌鸦这一符号所指一类人物的存在状态,这声音密集得如同墙壁,在我如大地般的寂静之上不停地建筑。这声音像乌鸦自身的颜色一样,也是乌黑的,让众同类压抑,崩溃!一鸟独唱,众鸟息声!从写法来看,这是喻象与通感互用。
它用一声尖叫
使一堆废墟
再昏眩一次
第二节承接第一节,用废墟的再一次毁灭再次强调,这声音的毁灭性力量。
天空已经离去
只剩下乌鸦的表象和我
乌鸦大 我小 我洁白
在大的乌黑中
白成了瑕疵
这是第三节,“天空已经离去”,用离去一次,将天空人格化,指向同一意象群,天空的离去,是乌鸦的到来,是乌鸦对天空地位的取代与毁灭。而我在这巨大的黑色之下的存在,就成为了洁白,成为了瑕。在谎言铺天盖地的时代,真相反倒成为了谎言。
我对傍晚的天空
有着一夜那么深的成见
它被我用一只弹弓
转嫁到了乌鸦的身上
第四节,天空在这里再一次被提出,这与上文天空的离去,有一些矛盾。这矛盾,在这一句的最后一句上取得了统一。当我用弹弓,打向空空的天空时,却打在了乌鸦的身上。言外之意,与上文同意,写乌鸦的无处不在,乌鸦已经占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乌鸦:我留在天堂的影子
客观的尸首
一片殉情的羽毛被咒骂引用
第五节:这一节将外在的乌鸦引向内在的自我,这只乌鸦在前四节中,一直把它当成外在的某种力量,这种力量可能是秦始皇、老板、一言堂的班主任、也可能是某些掌握发稿权的编辑。而作者在这一节里明确地告诉自己,这乌鸦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身的挥之不去的黑暗,是客观存在的肉体、是我们现在的咒骂。
整首诗的意象群大致可分出两类,一类是聒噪、乌鸦、巢、乌黑、影子、尸首、咒骂、羽毛;一类是寂静、天空、我、洁白、瑕疵。化抽象的理念为具体的形象,通过借喻的内在关系,打开一个又一个意象群,将意义与理性引向意境的天空,这是当代诗人表达世界的一种常用的方式。类似的诗歌很多吧,比如欧阳江河的《玻璃工厂》。
隐喻的世界,与当下的现实世界,让诗成为一种翻译。
我更多的时候拒绝这种写法。因为这更像语言的戏法。没办法,谁让余怒生活在那个年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