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歪了草人。。 【原创】
作者 / 陈泯
象一个衰颓的老人,一件破外衣支在竹棍上
孤零零一人在冰天雪地颤栗。是一个废物。
绵绵大雪覆盖了原野,山岗和坡地。也压歪了守望庄稼的草人
我在雪地边上寻思,他不冷吗?使命早已完成了
玉米已在阁楼上的粮囤里休息,主人煨着火炉一壶酽茶,三声秦腔
连同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些鸟雀儿,此时,也消声匿迹
什么戏词说的孔雀东南飞,还是说大难来临各自飞
一整个秋天沉溺收获喜悦的鸟兽,一个个惊恐于手持蒲扇的草人
它虽然没有灵魂,却在风雨里摇扇当歌,仿佛赞赏生与死的存在和不容易
一切似乎都在萧瑟中垂死。一如这场暴雪,复活不也在寒冷懵懂里藏而不露吗?
夏秋天从事歌唱的许多鸡鸣狗叫现在正舔吻残羹
一部分显山露水的苟活者们,青筋凸露的肥硕肉体,只是我的想象
我决定回家去。象一个大画家,匿藏起那些卑劣的颜色
来自土地上一个巨大的形体,人身,狮面,太阳的目光正缓缓活动沉重的腿
周围绿色,黄色或红色的季节起伏如潮汐般都在笔下纷纷搁浅
我不是废物,我发现了悲喜剧。
人的思想绑在竹棍身上,立于天意的神火中,为希望所腐蚀
风雪呼啸,谁在歌唱?一种凄美的胚芽正在萌动,草人,你听见了吗
---- 2009.12.于秦岭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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