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平)031114 诗者无声胜有声
——评张家政的诗集《昨天今天明天》
记得第一次和张家政一同聚会喝酒合影,是在“天堂寨子杯”评审结束会上。去年五月四日,我们在《大别山诗刊》编辑部再次相会,就是这次相会酝酿足成了“大别山诗丛六安卷”的出版。张家政虽然在市政府机关从政当官,但并没有官架子,更不象某些人侃侃而谈,他平易近人,话语不多,总象在思考什么问题,为人温柔敦厚,他的这种知识修养与品性酿造了他的诗歌也如其人:朴素、平静、深邃、富有哲理。与其说他是一位诗人,还不如说他更象一位严谨的历史学家和哲学家,透过他的作品就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全面认识张家政的诗歌是从读“大别山诗丛六安卷”他的专集《昨天今天明天》开始的,今年九月,六安市作协采风团来霍山采风,有幸得到他的赠书,从前只在《大别山诗刊》上读过他的一组写乡村的诗歌,乡土气息很浓,感觉很好,再系统地读了他赠的专集,发现,他不光乡村诗写得好,其它题材的诗写得也好,语句都很生动形象而深刻,而他的观点却隐藏在诗中,形象的背后,不象一些作者总急于把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地说出来,表达出来,甚至口号式地喊了出来。对此,他是反道而行之,平静地叙事叙人叙物,把一些事物形象地描写出来,呈现在读者面前,其中所包藏的思想感情与观点意义却只字不提,尽量不露,这就给读者更多想象沉思的空间和余地,使他的诗既有沉重的历史感,又有深邃的哲学思考,显得空灵,让人读罢,有意犹末尽的感觉,一首平常的小诗却会使人读罢掩卷反思。如:
“坐在马桶上
可是
拉不出来
老婆婆说
你的肝火太大
我拉拉裤子
妈的!
真奇怪!
又来了!
可是偏偏
又
放不掉”
乍一看,事件简单常见平易到极点,似乎任何人都可以写得出来,但它所包含的思想意义却高到了极致,却不是任何人都可能有并可以表现出来的。此诗的题目叫“功名”它其实是点题,也是本诗的主旨所在,通过这个形象作比喻,把求功名者的矛盾心理痛苦与进退两难的困境,生动形象、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既有诗的技巧,又有“诗言志”的思想意义(二者缺一不可),这样一件极平常的事件,作者却赋予它与众不同的思想境界——功名。这就引发了读者如何面对功名的思考,这是作者的聪明所在,智慧所在。试想:如果没有思想的人把标题改成“拉屎”“坐马桶”,为了写拉屎而写拉屎,不仅会大煞风景,也会使整首诗失去思想性和社会价值,而流于形式和平庸。所以,一首好诗首,先要有一个好的新的高的立意,才能算得上是一首好诗,光有苍白的形象是远远达不到这一点的,也就是说写诗不能为形象而形象,而是为了表达思想感情而形象,形象只是个载体,是为思想感情服务的。
又如组诗“箴言”中的“工人”一诗:
“从农业中分离
又被机器囚禁”
短短两句就把工人的命运、生存状态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读罢再回过头来看,农民本来就被土地囚禁,好不容易摆脱了土地,却又被机器所囚禁,生活的不幸与命运的无耐溢于其中。没有对现实细致的观瞻与深刻的反省,没有哲学的思维能力,是写不出这么经典的诗句的。
关于草民的生存状态,他们的不幸命运与无可耐何,在张家政的“地理志和乡村”“乡村的枯燥哲学”“乡村挽歌”等中,都得到全面深刻的表述与反映,而他只写现状:事件、景物、人物等形象,并不去评判,也不下结论,而是让读者自己去思考去追踪,诗中乡村农民的生存状况,不仅是他所生活过的乡村的状况,也是一个国家仍致地球村民的生存状况,悲惨而又无能为力;这不仅是作者以诗人的身份反思,也以一个史学家哲学家的大脑在反省反思,让有良知的人,在反思中努力去改变他们的生存状态,这种反思沉重是无声的,却胜过喧嚣的大话与口号,我想这也许就是作者写作的目的吧!
所以在“大别山诗丛六安卷”十一本集子中,我更看好张家政的《昨天今天明天》,通过这本书得知“诗即灵魂的庙宇”——张家政,他已出两本诗集《春华秋实》《回声》而且合译了《易经》,原来他的胸怀与深远的思路原于他博揽群书,这一点也会给人,特别是写诗的人一些启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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