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商报 合肥网讯 (实习生 许谚 记者 齐美义)
合肥籍诗人梁小斌因脑梗住院,但无医保的事情经众多媒体报道后,引起广泛关注。近日,安徽省作协常务副主席、秘书长许辉以及省城多家媒体记者赴京探望梁小斌。目前,梁小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终身用药定期复检。爱心捐助还在继续进行,明日下午,合肥文化艺术品交易中心将为梁小斌举办救助拍卖会,所得善款将悉数捐赠梁小斌。
11月21日,记者从北医三院获悉,梁小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身体恢复良好。“生命危险没有了,但视力还基本为零。”一直帮助梁小斌的诗人简宁告诉记者,“他几近失明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梁小斌的好友叶匡政告诉记者,著名诗人北岛夫妇,近日给梁小斌捐了2万元,著名画家石虎捐款10万元。简宁说,因为大家的热心捐助,梁小斌现阶段的治疗资金暂无问题。据悉,梁小斌经过第一疗程的治疗,脑部恢复较好,但他面临终身用药定期复检,而且视力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状态。
11月21日下午,安徽省作协常务副主席、秘书长许辉代表作协给梁小斌送去1万元现金,此外,他还专门带了安徽烧鸡,梁小斌对此表示:非常高兴,感觉很温暖。
梁小斌的夫人介绍,梁小斌一直奔波,心底的创作欲望好多,却腾不出时间写出来。她说,梁小斌现在经常讲“想回家”,希望回到合肥再腾出时间创作,“在老家,才能激发他的灵感”。
救助行动
救助梁小斌拍卖会明在合肥举行
11月24日下午3时,“大爱无疆,以诗歌的名义救助诗人梁小斌”救助拍卖会将在合肥文化艺术品交易中心举办,届时邀请一位国家一级拍卖师来负责此次的拍卖活动。
记者了解到,参加此次拍卖的作品有安徽诗人吴少东自己的代表诗作《苹果》手稿,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著名油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洪凌水墨画等国内众多知名艺术家的作品。据悉,画家杨键表示捐出自己的水墨作品《足音》,底价5万元。
目前,有多位国家级、省级知名书画家愿意提供艺术品,艺术品征集还在继续征集中,本次拍卖的所获全部善款将悉数捐赠于梁小斌。
名诗人北岛过得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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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早已成为中国诗歌界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和传奇英雄。人们惊异于他在《回答》中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然而,这最初的宣言只是北岛诗歌的起点。他在象形文字的丛林中穿越,在这个急速变幻的时代为自己的内心寻找永恒的依托。
按大陆的标准,北岛的家显然算不上宽敞。狭长的客厅,摆着书架、餐桌、沙发、茶几和电视机,像一首意象过于密集的诗。拉开窗帘,诗境才开阔起来,墨色的海水带着香港的万家灯火一齐涌入,让人猝不及防。北岛招呼我们坐下,然后去厨房打开一瓶红酒。
他向我们讲述在欧洲4年,换7个国家,搬迁15次的故事。在北欧的那些年,天一黑心就空了,只有诗和酒,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从1989年到现在,北岛回过北京5次,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月,都集中在2001年到2004年之间,从他父亲病危到安葬。2001年年底是北岛13年后第一次回北京,震动最大。北京完全变了,早年和老北京的联系被割断了。这个过程让他痛苦,好像在故乡反而迷失了,连自己的家门和读过书的学校都找不到了,只能坐出租车或有人陪着。
二十多年前,北岛开始了漂泊之旅。他先在欧洲呆了4年,然后定居美国。那时,他面临很多压力:父亲病重,孩子要上大学,美国经济不好,教职也并不稳定。他做过许多工作,在纽约与一个舞蹈团合作,在加州为法庭的中文口译出考题,甚至给BMW汽车写过颂词。
回忆在国外的生活压力,北岛说,“在国外生活需要坚强的神经。有一阵,我独自养家带女儿,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第一大难关就是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教书时被台湾老板炒了鱿鱼,当时没什么存款,房子每月还要付按揭,一脚踩空了。幸好一家电台约我写《作家手记》,救我于水深火热中,还逼出写散文的能力。后来我转向用英文教写作、出去朗诵,都和生存压力有关。”北岛说,现在想起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反倒成了人生的财富。
2008年,他接受香港中文大学的聘请,定居香港。20年了,此刻他离故土最近。然而香港之于北岛,未必不是“他乡的天空”。有一年香港书展,北岛夹在两位滔滔不绝的香港学者中间沉默不语,像误入粤语大气层的飞鸟。记者坐在下面,看他的面容,想到他一本诗集的名字:归来的陌生人。
北岛曾说,如果中国是一幅画,香港就是这幅画的留白,他自己则是留白处无意洒落的一滴墨。只是绝大多数香港人不知道,这滴墨曾经点染出一个时代的轮廓。
也许,现在他依然不太适应香港的环境。他没有车,因为摸不清错综复杂的路况。在出租车上,他和工作人员说“香港诗歌之夜”的筹备情况,因交流困难,只好用英语。
北岛一次次饮尽杯中酒。他的声音浑厚而平静,有一种娓娓道来的节奏。20世纪70年代他第一次见到诗人多多,两人就是以歌手身份互相认识的。那时他才不过20出头,轰轰烈烈的文学运动还在后头。
对于20世纪70年代,北岛不仅有怀念。他在主编《七十年代》第二辑时,力争把作者群扩大到更广的阶层,甚至包括少数民族地区。“它肯定是一种争论,有人这样叙述,有人那样叙述,”北岛说,“正是因为各种声音加入,整个声音才更浑厚有力。”
进入20世纪90年代,物质主义逐渐挤占过去意识形态统治的地带。商业化与体制化合围,新媒体所带来的新洗脑方式,让北岛感到,民族文化在不断衰退,知识分子不再是时代的牛虻,反而成为了迎合者。
问他这些年最大的改变是什么?他回答说:“我想一个四海为家的人的最大好处是,由于不属于任何体制,他有亲历者和旁观者的双重的批评特权。身在其中又在其外,用不着遵守当地的规矩。正因这种与各种文化,包括母语文化若即若离的关系,他可以说三道四。我希望自己继续保持这种批评的特权。”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双眼湿漉漉的,看上去有些疲劳。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像一个60岁的人,脸上写满岁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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