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叮叮灵魂
——和《只有蚊子可以称王》
文/戴永成
我是一只来自荒原的蚊子。如果蚊子称王,那就飞进城市的天空。
叮叮那些让钢铁骨头变软的灵魂,叮叮那些让水泥石头变酥的良心。
唯独不叮脚手架上的脚印与草色的血。只因那些草根,是我生命的根。
我把从钢筋水泥里吸来的血,还给那些草,让草根叫醒那些贪婪的灵魂与贫血的人性。
我是一只被雪覆盖的蚊子。如果涅槃复活,那就飞进多梦的花季。
叮叮那些丢了灵魂的青春与失血的乡情,别让那些流浪的草忘了故乡的老爹老娘。
世俗的风,常常如沙尘暴覆盖城市。桃花的雨,常常泛滥成灾,诱惑无家可归的灵魂。
被雪干净的蚊子知道:一滴泪,可以淹死花的肉体。一滴血,可以染红草的灵魂。
我是一只掠过季节的蚊子。如果逝水倒流,那就飞进苦难的岁月。
叮叮爷爷的草帽,用麦秸深入骨髓;叮叮母亲的银针,用补丁缝补灵魂;叮叮水做的童年,用童谣摇响风铃;叮叮青春的日子,用坎坷竖起路标。
叮叮自己的血脉,让母亲河的水润泽血液,丰沛骨头,明亮眸子,洗涤灵魂。
我是一只放牧诗歌的蚊子。如果诗歌呼唤,那就飞进净土的家园。
叮叮美文的肉体,叮叮诗歌的灵魂,叮叮唐诗的灵气,叮叮生存的百态。然后,用自己的精气神撰写属于自己的诗歌。
我是喝草色血与荒原风长大的蚊子。吸野性的血,吐血性的诗。虽然小诗小,但野味十足。
附:《只有蚊子可以称王》
——在香港的屋檐下之六
文/招小波
香港的蚊子很少,只有一隻闯入我居住的地方。它是个孤家寡人,趾高
气扬,从浴室巡到客厅,又从客厅飞进睡房,仿佛君临它的殿堂。
它撩起了儿子的遐想:“看看!它一只蚊子就住了我们一家人住的地方,
这个家,只有它才是王!”
儿子语出惊人:香港的家居呀,只有蚊子可以称王。
想起儿子曾在内地碧桂园的阳台打保龄球,在重庆南山的村屋房顶喂鲫
鱼。再看香港狭窄的雀巢,几乎没有摆放阳光的地方。香港地产寸土尺金,
楼价攀到九霄云上。我想:打工一族无论怎样竞走,也追不上通胀。只能狠
狠地瘦身,一百倍、一千倍地缩小自己的形体,变成一隻蚊子,才会令眼中
乾坤大,蜗居变天堂。
我默默地祈求上苍:如果可以投胎,就让我下辈子在香港转世做一隻快
乐的蚊子吧,因为我也想尊严地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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