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的孩子

罗熳

本文要提的孩子，他十三岁半，是上八年级的初中学生，他是我儿子澎澎。
周末回到家，我对儿子说：“妈妈这几天头好像有晕的感觉。时不时地眼前会晃动一下。”
澎澎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但是他的回答却是这样的：“那要去看医生。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曾经也是这样的，到医院去看医生，医生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大概是感冒引起的，可是不几天，这位老师吐血而死了，听说是脑部出现什么问题。”
听到这，我才发现原来表情并不代表一切，孩子的心里并不是像表情表现出来的那样的满不在乎。而是很在乎，很关心。
我回答道：“不看了，要是什么大病，我哪有钱治啊，要是借钱治病，还不是要拖垮全家人，让全家人吃喝都成问题。要死就死罢了，全家人能够过好日子不就可以了。”
澎澎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平板，可是他的语言依然令我感到温暖和震撼。他说：“据报道，曾经有一名矿难依然存活的矿工，他走出矿井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看了一份报纸。从报纸上他得知遇难的矿工，家属将得到二十万的赔偿。他想假如他不回家，去一个熟人不知道的城市生存，那么家里人不就可以得到二十万元钱了吗？这二十万元钱要是靠他去赚不知道要赚多久啊！于是，他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家里人联络，便去往另一座城市。三年之后，他赚足了整容的钱，做了整容手术。当他带着新面容回到家的时候……”
当澎澎说到这，我不知道他的话锋是什么，接过话来便说道：“他的老婆改嫁了？”
澎澎并没有兴奋地大声制止我，来理论我的说法并不是故事的结局，他依然平静地把故事讲下去：“他的老婆苍老了许多，他的父亲重病在床，案桌上多了一块他母亲的供牌。”
这时我的眼睛滋润了，说道：“哦，原来二十万元钱，永远抵不过一个活着的亲人。失去亲人的悲伤，和惨重后果，是二十万元钱换不来的。”
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澎澎这是在说服我，我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妈妈去看病是吧，不要担心花钱？”
他还是那么平静，说道：“此种事，对年青人的伤害或许不会太大，但是对老人来说就不一样了，你想想看，你父母亲如果看到一个平日里有说有笑的女儿，突然之间就离开了他们，他们会是多伤心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幻觉“晕”，还是真的“晕”，我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就医，但听到孩子这样的说导，我很是感动！
看到儿子最近很长时间都有黑眼圈，手脚也比较冰凉，我对他说：“周六我带你去看医生。”他却关心地问道：“那你自己呢？”
2013年11月29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