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
诗/霜扣儿
多少年了,我还愿意就着晚风喝酒
笛子横在臂弯
雾霭是我的衣裳
不提长亭短亭了
漏出天空的星子啄着我的嘴唇
我要低头抚腮,尽量缩小一些
——我不知道我要缩成什么样,才能咽尽回声?
至于越来越黑的天,至于河塘里浅睡的莲蓬
至于远方的低歌,至于一只蛙鸣跳进我拖在地上的身影
至于化成露水的雾霭,至于酸痛的臂弯
至于
我把星子看成巨大光芒的幻觉
这有什么呢
扇着翅膀的蝴蝶白天还来过
咬着涟漪的鱼儿刚才还跳过
而那一枝经过了严寒的柳丝,即使已看不清脉络
仍能拂动我的灵魂
我的灵魂在皱纹后面,在渐白的头发后面
她多么安静,不离开也不老去
甚至也不哭泣
多少年了,我习惯在晚风中
一口一口啜饮,酒杯不深
但足够我慢慢怀想
乡关哪里,所爱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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