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歌来自地狱(组诗)
文/艾文华
我的诗歌来自地狱
除了言语本身,其余的什么都不存在
雪落午夜(或约定)
我们约好。约好在国庆节假后
相见。可你迟迟不来
莫小闲
在我的故乡,等你不来
却等来一场艳舞的雪
NO!是樱花(好客者说)
它们艳舞冬之孤寂
它们艳舞滇之风韵
纷纷来袭
这午夜。我不描述云南
心事,凉在窗外
凉衣服的竹竿上,就好
不对任何人说
在我的故乡,等你不来
我将今年的樱花
打包,埋下
在他日,再约你来
嗅我一嗅,此时的芬芳
在森林深处
我是谁?在森林深处。
我是野草一株?是山花一束?
我是清露一滴?是泥土一抷?
我是谁?许我个身世!
我是绕过你头顶的那只飞鸟?
还是栖息你身旁的那只?
我到底是谁?——
关于我的身世。先生,我不再追问,
我猜想,我可能就是那一味,你即将入口的那杯茶水。
夜读中国
巴掌大的一只铁公鸡
印在白纸上,蹲在我的手掌上
我从昭通漂到昆明
像从它的一个细胞漂到
下一个细胞
我回头一看,又像是在它的
一根羽毛上,滑了一个缓坡
再回过头来,昭通漂到昆明
我却要漂三百多公里远
2013年10月5日,在昆明
深秋的符号
秋天,像今夜露裸的乳房
一一这最后的符号
昨夜土墙上匍匐的青苔
今夜篱笆下沉坠的葡萄
向远远铁轨瞭望而去
默默追思,那些多甜蜜的情愫
呵,青苔刚绿,葡萄就落了地
呵,巧家落日象走错房间
一一这最后的符号,疼痛得无以描摹
疼痛得满地落叶在咕嘀声中
死去。今夜露裸的乳房她象在
黄色的梦中,与之凄切,和我悲歌
(此诗原载《滇池》2013年第4期)
假如还有来生
假如还有来生。我甘愿是一棵树
也不愿再遇见爱情
也不愿再遇见此时想念的你
假如还有来生。我渴望它即将到来
也不愿再听到你的呼吸
也不愿再闻到你的头发的味道
假如真有来生。我乐意在黑夜里静默地
熟睡在地球通往天堂的轨道中
以换取沙漠中最孤寂的那棵树的位置
2013年9月7日黎明,在昆明
爹爹
一个电话,如晴天霹雳
将我的寂寞拦腰斩断
电话的那头,在说:
我在上马草
上牛草
一会儿,还要打猪草
我在电话这头说:
“爹爹,今天死人了呐,
是山西定襄的牛汉诗人。”
他在电话那头
整了好久
才整出一个字:“哦”
我在电话这头
又接着解释:
“就是写《华南虎》和
《汗血马》那个。”
他在电话那头,这次
整了好久
也没整出一个字来
我在电话这头:“爹爹,爹爹……”
我叫了他十几下
才回应我:
“知道了!”
2013年9月29日,在昆明
回家
父亲来电,问我何时回家
我仰着头,说后天
傍晚的云朵,突然弯了下来
像父亲紧握在手的犁铧
我低下头,又说,可能明天
在滨江湖畔上
挽住一缕霞光,像挽住我那
新娘的手腕一样
在滨江湖畔上,在古盐运码头
我轻轻地走来
我怕惊扰了滨江湖畔上——
那些捕食的水鸟
那些捕鱼的渔翁
那些倒下来房屋
亲爱的,在流浪的精神上
我慢慢地选择离开
不再惊扰一朵水花的绽艳
不再惊扰一位五十多岁
在滨江湖畔上撒尿的富翁
亲爱的,我想告诉你——
天堂那月亮啊!
在此时,比人间的任何月亮
它都美得太多了
我不再爱这个世界了——
我不能再爱这个世界了——
它是堆朽木
它是滩臭水
我的鲜花,不在这里
我的梦想,不在这里
我的火光,它在天堂
我不能再爱这个世界了——
我喝过它的水
我食过它的粮食
这些,现实的,权利的,政府的
都要我缴纳生的税务
都要我抬高头颅
这些,虚幻的,低级的,平民的
都要我跪向死的草坪
都要我弯下身躯
我不再爱这个世界了——
我不再恐慌
我不再孤独
我不再哭泣
我不再疼痛
唯有空腹的身躯
我才能触摸到,飞的意愿
唯有死去的身躯
才能享受到,彗星,爱的光芒
作者简介:艾文华,原名段尹太,男,生于 1990年06月06日。昭通巧家老店人。系云南昭通星火学会会员,有作品发表于《滇池》《岁月》《星星》《湿地》《昭通诗人》《中国宣传网》《云南法制报》《天津诗人》《大别山诗刊》等刊物和选本;2013年荣获“第三届中华校园诗歌奖”。
通联:650299 云南昆明官渡区官南大道188号康乐茶文化城毛线区21栋2号《云南法制报•云茶产业》编辑部 艾文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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