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诗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欢迎实名或常用笔名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591|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铁箱中的人——麦岸诗歌印象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2-5-6 19:1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铁箱中的人
——麦岸诗歌印象

真相切片
诗因痛而生。有在诗中自负抱怨者,有在诗中呐喊诟骂者,有在诗中沉沦颓废者。
然而,作为极度清醒的智者。他却表现得变得极为节制和文雅,带着隐秘的宽容和悲伤。他掌控着自己的情绪,他用自己丰富而特殊的内心体验来梳理所遭遇到的和感想到的一切。他用暧昧的词语表现暧昧,轻易地化解掉短暂停留的愉快和悲伤。他把世界归还给世界,把悲伤归还给悲伤,把虚无归还给虚无。“突入其来的一场暴风雨/让一次伟大的革命泡了汤。”
单调的世界因隐晦而变得有所神秘,严肃的表情因滑稽而变得不再端庄,那些正义的宣扬因外部条件的改变而荒谬不堪,太多的盛大被打碎,而我们无家可归。唯一真实的是我们的欲望,以及被现实所局限被无能所包裹的可怜而残缺的人生。
现实变成了奔跑的梦境,潜意识下放大的真实。“他在追赶冲远的拖鞋/气急败坏的死神/在人海中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流离和变换中,情感变得非常廉价,美好变成了水上漂,记忆的运河中漂浮着大量多色体垃圾。
作为社会的个体,必然接受社会的规则,包括接受规则的倾轧,压制自己的想象,单纯美好的愿望和欲望,把自己拆碎,自虐,向现实妥协,匍匐前进,低头弯腰。作为人满为患的社会,更多地个人难免不被迫成为市场商品和竞争牺牲品,自觉地加入到自怨自艾的可怜虫和内心暴君的行列。
一切崇高都和灾难和倾轧相互抵消,变得平坦,乐无可乐,悲无可悲,我们血管的红色只能在表皮下深埋。“小心偷心人/无国籍的家伙/连悠远的祖籍也没了”,在城市中迁徙和流浪,甚至丢失了精神家园,变成一个个无心的人,他们的内心的天窗很久没有看见阳光,“敞开窗,多光多些进来。”
之所以物欲,在于物的可依赖性更为根本和可靠,作为阻碍物之追求的精神必须隐身和退场,必须让它打道回府,这样才能使得自己尽可能地少受伤害,时代早已拒大师于门外。“光天化日,说大师请回吧/我们已集体不再爱你。”就让物来做选择吧,让伤害更加根本和残酷。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共有阳光和大地,依然是人来人往,有的人可以衣食无忧,有的人却不得不为生活奔命,作为接受了残酷真相的个体,不得不感叹“阳光,曾是我们共同的背景/但内部已千差万别”,可又有谁知道这内部的差异呢,阳光是无视的,作为有深刻内心体验的个体,其内心注定是孤独的。
由此,各种自由的意象能自由地出入诗人的世界,世界因离奇而变得处处相通,变作吞吐食物的压缩机,一个还原死亡的器皿,一只倒退的向后飞去的蜂鸟。一个内心真实而单调的声音:“我要干你……”变成一张芭蕉的脸。世界变成兼容性,间离感日益增强,标签随处可贴的试剂瓶。属性的消失,带来人面的模糊,因压缩而变形,因放大而稀薄。中国变成了黑暗空间无法打破而压抑的铁箱。谁能从内部打开它?麻木不仁的国人,还是几个醒过来的人?还是寄期望于某种不曾到来的外部力量?或许他们已习惯于呆在铁箱中,享受着内心的黑暗,并觉得足够安全,怀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破碎之光
麦岸的诗中度坚硬、干净圆润,散发着朴刀的沉稳和锐气。在诗中,他钟爱着狮子和金钱豹,赤道,拿此自喻,狮子和金钱豹是伤感的,是无处施展抱负的美丽困兽,赤道代表着焦躁而干渴的环境和心境。
事物之所以能产生联系,在于事物之间有一种相似的属性,一种倾向,一种发展过程的类似,正是这种关联性,使得麦岸诗中的借喻既新奇又自然,恰到好处,这正是诗人极度敏锐的觉察力。“烈日下的大草原/见证过暴雨的速朽/狮子哈欠连连,表情严肃”、“狮子一样的颓废主义者没有了/狮子一样的打猎好手也早已绝迹”(《生辰之年——致奥斯卡·王尔德》),这里的“暴雨的速朽”,就是一种十分到位的描述,写出来暴雨来势虽猛,时间却很短,速朽本来就是形容木头的,这里拿来形容暴雨,拓展了速朽的使用范围,即一切快速毁灭的事物。把颓废主义者、打猎好手本来都是很普通的属性主义者,但加上“狮子一样”,那么某种属性就会增强,颓废起来就更加肆意,打猎就无人能及,没有和绝迹,也构成了一种递进和平衡,现在有的只是平凡和普通。
“持续的暗淡中/我只剩下25瓦的灯泡”(《塑料旅店》),用暗淡来说生命,那么生命的亮度自然也可以和代表亮度的灯泡挂钩,同时这种灯泡会让人自觉地联想到我们心脏的热度,我们生命的精彩度。
“冰冻是我们脚底的凉鞋/众神是方圆十五里的穷亲戚”、“在欢爱时刻,保罗·策兰可以避孕”、“中国纹理在一块丝绸上吗?”(《十二月》),只有凉鞋是冰冻的,没有神,只有穷亲戚,饱含无奈之痛;欢爱时刻,保罗·策兰可以避孕,痛斥避孕套的存在;用丝绸去指说中国纹理,看似有理实则荒诞。
“股市的韵律乃伤感之神”、“她的精神面貌和xx日报吻合/各位女郎啊,都有一张封面之脸”(《我吞下铁》),把股市的属性、韵律属性、以及伤感之神的属性,天然地结合在了一起;把女人的精神面貌和xx日报的属性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使两者之间的属性相互加深,互相映衬。
这样的句子随处可见,不妨摘抄一些。“我最终收回了进入工作状态的阳具/我最终只是将精液洒在祖国的小腹上”(《青春期》),“丑陋的、更丑陋的——时代的阳具/不管愿意与否,它就勃勃地勃起了/不管准备与否,它就不要命地插了过来……丑陋,但膨胀着空虚,这肌肤的暴动之日”(《丑陋的、更丑陋的》),“亲爱的提奥,我卷刃的铁锹之心……”、“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危险动物”(《星夜信札》),“雨夜,变成一只鸵鸟……感谢时代的坏沙子”(《鸵鸟的致辞》),“画中的画眉,我从没有见过一只画眉”(《画眉鸟》)……
这样的新奇的隐喻、借喻与互喻几乎通篇都是,这种比喻不经过思维,有时候直接是形象与形象直接的连接,属性与属性之间的结合,跳跃性和隐含性十分强,没有生硬之感,使抽象的变形象,使形象的更加形象或突然抽象起来,一如“岁月的裤管又瘦了几分”、温婉的心境,一如这季节的外衣”(《陌生姑娘苏珊娜》)。
冷调抒情
不管这个世界的表情色彩是多么的丰富,如果它偏离了内心的需求,它就会变得坚硬而冷酷,显得陌生而无助,越是丰富就越是冷酷。这个世界之所以让人无限地着迷,在于人的本能欲望与外界多姿多彩的诱惑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有三月的花心街,有空气中弥漫的红发女郎的暧昧,然而“他的理想不切实际,步伐平稳缓慢”(《三月的花心街》)。有“裙底的一千张嘴,吐露出时代的表情”,但这却更加深了“孤独的标本”(《冷风吹》)。有“陌生的姑娘苏珊娜”,才有了我写信的冲动行为,但“我们终生不会见面”,“它不是迎歌,不是别赋,也不销魂”,写完它,我必须“马上忘记你”,必须“马上撕掉”,我不会“出门去寻找”,苏珊娜,只是我天真的“终结符”(《陌生女孩苏珊娜》)。正是一切的不可得,才使得这个世界愈加冷酷和生硬,仿佛你才是五十头齐刷刷转过身紧盯着你奶牛眼中“真正的公牛”(《高架桥下的奶牛》)。
尽管我学富无车,我却同样无法证明我是风车人,我不过是悲伤的风车人,我需要的是风,而不是所学,我是活生生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方面假正经,一方面真淫荡。一方面要求你货真价实,一方面又不管你是否只剩一张臭皮囊。表面的真实,与真理的虚假。这怪诞的世界,我们当然要了解,不了解我们怎么去生存,怎么面对复杂的情境。一手拿着成功学,一手拿着厚黑学;一方面被春风撩拨得春意大发,随意嫁春风,一方面又装作纯洁和抵制;一方面随波逐流,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理想的责骂。
什么是我们的世纪病?我们挣扎在虚妄之中,一片废墟当中,不甘于理想的毁灭。我们疲软,无力对抗我们的时代。我们只能“说到我的事业,我为它豁出了生命……”。麦岸沉醉于一场冷静的剖白之中,深厚的学术的审视与架空的城市生活场景的表情交相呼应,谱成了一曲城市知识分子之歌。我们是特殊背景和特殊情景下的狮子和巨人,被驱赶着。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沙发
发表于 2012-5-7 00:27 | 只看该作者
独语性言说,似乎是以麦岸诗在解说评论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中国诗歌流派网

GMT+8, 2024-6-27 00:39

Powered by zgsglp.com

© 2011 中国诗歌流派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